“大人,你可知道千年縣藥王三老?”魏長樂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問道。
辛七娘直接叫道:“蔡倩,將藥王會的檔案調過來。”
蔡倩很快就抱來檔案。
“胡長生!”魏長樂說了個名字。
蔡倩從里面找到有關胡長生的檔案,正要交給魏長樂,辛七娘已經吩咐道:“你大致說一下他的情況!”
“胡長生是關內道慶州人,十一歲跟隨其父胡泉來到神都。”蔡倩道:“胡家四代行醫,胡泉曾經想入仕太醫署,但不知為何沒有成功,所以就在神都開了間醫館。胡長生在醫道上很有天賦,不到三十歲就已經在神都闖出名頭。”
魏長樂道:“他醫術精湛,為何沒有進入太醫署?”
“他確實對進入太醫署沒有興趣。”蔡倩道:“他很早就加入藥王會,以他的醫術,也很早就有資格參加三年一度的杏林會,但他卻從沒有參加過。三十三歲的時候,其父就將一手創建的益余堂交給了他。胡泉四年前過世,當時胡長生剛好四十歲!”
“他和胡人可有來往?”魏長樂問道。
蔡倩道:“胡人分布在萬古縣,萬古縣有百草會。神都兩縣,藥王會和百草會涇渭分明,雙方是競爭關系,但也都守規矩。藥王會的大夫幾乎不會跨足到萬古縣去診病,所以胡長生應該很少接觸胡人。”
“對。”趙婆準馬上點頭,“萬古縣有百草會,各坊有人生病,都是百草會的大夫診斷。胡人坊也有胡醫,但會胡醫不能出胡人坊看病,他們都守規矩。”
辛七娘帶著一絲狐疑之色,問道:“魏長樂,為何會突然調查胡長生?”
魏長樂也不隱瞞,將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你是說,藥王三老死了兩個,那兩個都不是正常死亡?”辛七娘蹙眉道。
魏長樂道:“我之前始終不敢確定,只是覺得他們過世的日子只是相差數日,有些蹊蹺。當時金佛案還沒有發生,我只是擔心藥王三老死了兩個,那么僅剩下的胡長生會不會也遭遇不測?”
“昨天出門,到今天都沒有蹤影。”辛七娘想了一下,向蔡倩道:“吩咐周恒,調動千年縣所有耳目,查找胡長生的蹤跡,有消息立刻來報!”
蔡倩躬身退下。
“兩位大人,我先告辭。”趙婆準也知道自己畢竟不是監察院的人,胡人坊的調查自己可以參與,但是涉及到胡人坊之外的事情,自己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知道太多,死的也就越快。
“定西伯,還是勞煩你繼續調查胡人坊的能工巧匠。”魏長樂道:“你幫忙查查,到底有沒有能夠制造金佛的能工巧匠。”
趙婆準拱手道:“魏大人放心,我會權利調查,有消息立刻告訴你。”
等趙婆準辭別之后,辛七娘才問道:“你覺得藥王三老和金佛有關?”
“搜查華府那天晚上,那名失蹤的袖箭刺客身上有很濃郁的藥材味道。”魏長樂道:“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雇兇殺人的真兇很可能就是袖箭刺客。”
辛七娘若有所思。
“契爾斯雖然是被蔡倩所殺,但如果蔡倩沒有殺他,他也活不了。”魏長樂平靜道:“契爾斯和他的同黨確實沒有料到我們的動作那么快,那天晚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袖箭刺客知道契爾斯一旦落入監察院手中,真相就完全暴露,所以他和契爾斯配合,讓契爾斯裝死偷襲。如果他們得手,將我和蔡倩擊殺,那倒也罷了,一旦失手,袖箭刺客必殺死契爾斯滅口。”
“契爾斯裝死偷襲蔡倩的時候,袖箭刺客不是逃了嗎?”辛七娘問道:“他既然逃了,還怎么有機會滅口?”
魏長樂搖搖頭,苦笑道:“我忽然想到,那天晚上我們犯了一個大錯。”
“什么意思?”
“屋頂!”魏長樂道:“我追出門的時候,袖箭刺客憑空消失,匪夷所思。我當時竟然沒有想到,他有沒有可能出門后立刻登上屋頂。如果他的速度足夠快,我追出門的那點時間,他確實可以做到。”
辛七娘搖頭道:“那天晚上我們搜找了華府的每一個地方,包括屋頂。”
“但我們是從屋內開始搜索。”魏長樂道:“一開始我們并沒有搜尋屋頂。等搜完屋里再登上屋頂找尋,他有足夠的時間轉移地方。那個人的身手不一定在大人您之下,至少他的輕功一定非常了得。我們當晚在屋內說話的時候,他可能就在屋頂注意我們的一一行。”
辛七娘俏麗的臉龐凝重起來,柳眉緊蹙。
“那個人身上帶著藥材味道,要么是藥商,但也有可能是大夫。”魏長樂緩緩道:“其實我一直都在琢磨,藥王三老的死,與金佛案有沒有關系?但沒有證據,這兩件事從表面上看,確實很難有牽連。不過胡長生突然消失,我相信藥王三老必然與金佛案有關聯。”
辛七娘美眸中顯出贊賞之色,道:“你的推斷很有道理。”
“剛才咱們說過,泰萊被監察院抓捕,幕后真兇不知道泰萊的底細,必然害怕契爾斯已經將計劃的真相告訴了泰萊,從而讓監察院可以自泰萊口中獲悉真相。”魏長樂思維敏捷,“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倉惶逃竄。”
“胡長生突然失蹤,所以你覺得胡長生就是幕后真兇?”
魏長樂淡淡一笑,道:“依然無法確定。但可以判斷,胡長生與金佛案牽連極深,他是這件案子至關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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