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瑞祥布莊,周老二站在二樓窗邊,居高臨下俯瞰街景,臉色難看至極。
“胡達被抓了,胡長生的老婆也被帶去了監察院。”周勝小心翼翼稟報道:“胡家的宅子已經被封了,只等著胡長生落網,就要抄家。”
周老二沒好氣道:“所以魏長樂這次又立下大功?”
“之前消息都是瞞著,現在已經放出來。”周勝低聲道:“那天晚上金佛升天,是有人居心叵測,故意制造出來。聽說魏長樂在胡人坊斬殺祭師,就是為了調查金佛案。”
周老二握著拳頭,恨恨道:“奶奶的,殺了祭師,他還能活,這小子命還真大。這才幾天時間,他竟然真的查出了金佛案的幕后真相,朝廷只怕又要賞賜他了。”
“他已經被提拔為不良將了。”周勝苦著臉道:“這以后更不能得罪了。”
“周勝,金佛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老二納悶道:“胡長生怎么與胡人扯上了?”
周勝搖頭道:“具體是什么情況,目前知道的人還不多。聽說目前只確定胡長生是主謀,他暗中勾結胡人制造金佛升天的異象,似乎是要在神都搞出大事。但他們沒有想到監察院和魏長樂的速度那么快,剛開了個頭,就被魏長樂發現端倪,打亂了計劃。”
“胡長生平時看起來挺忠厚,想不到竟然有這么大膽子。”周老二嘿嘿笑道。
“咬人的狗不叫。”周勝道:“雖然確定了主謀,但這樁案子還不算完結。胡長生下落不明,監察院的人滿城搜找,聽說監察院甚至派人前往胡長生的老家慶州,定要將胡長生緝拿歸案。”
周老二笑道:“胡長生也算心狠了,自己跑了,將家人丟下不管。胡長生要是無法抓捕歸案,他老婆兒子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牢里出來。”
周勝也是嘿嘿一笑,道:“說到底,還是魏長樂的速度太快,胡長生根本來不及應對。他要是知道魏長樂這么快就查到他頭上,肯定早就安排老婆兒子逃難。正因為猝不及備,來不及帶著老婆兒子逃走,就只能先保住自己了。”
“你說胡長生還在神都嗎?”
周勝搖頭道:“不好說。但城門都張貼了胡長生的畫像,現在出城要仔細核對,胡長生如果還在城中,一時半會肯定出不去。”
“監察院那幫人不是說神通廣大,到處都有耳目嗎?”周老二不屑道:“既然那么厲害,怎么找不到胡長生?難道胡長生躲到地底下去了?”
周勝道:“二爺,胡長生如果逃出城倒也罷了,如果沒能走脫,我估摸著被抓到是遲早的事情。從昨天開始,東市這邊明顯多了不少奇怪的人,應該就是監察院的耳目在這邊搜尋了。”
“老天保佑,可別被他們抓到!”
周勝愕然道:“二爺,你和胡長生也沒什么交情,為何.....?”
“我是不想讓魏長樂結案立功。”周老二沒好氣道:“只要抓不到胡長生,這樁案子就不算完結,魏長樂就談不上立了大功。哪有真兇沒有抓到就結案的?非但沒有立功,只要抓不到真兇,那就是丟人丟到家.....!”
他還沒說完,臉色就難看起來。
周勝湊近過去,卻見到一名年輕人騎著駿馬,剛到斜對門柳家布莊,正翻身下馬。
那年輕人自然是魏長樂。
“他怎么跑來了?”周老二不禁握住拳頭。
布莊之內,慶伯已經迎出來,幫忙拴馬。
魏長樂卻忽然扭頭,目光犀利,直向二樓窗口的周老二瞧過來。
周老二魂飛魄散,幾乎是下意識往后退,一顆心怦怦直跳。
魏長樂進了布莊內,鋪子里的改裝差不多已經結束,整個格局完全按照魏長樂之前的圖紙改造。
“長樂.....!”見到魏長樂,柳菀貞驚喜交加,“喬爺過來和我說過,你已經安然無恙,看來.....看來果真如此.....!”
“柳姐姐,讓你們擔心了。”魏長樂微笑道:“這兩天一直在辦差,沒有時間過來。剛好今天空了些,趕緊過來和你報平安。”
柳菀貞忙道:“到后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