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了!”魏長樂搖搖頭,“他已經畏罪自盡!”
柳菀貞身體一晃,瓊娘也是扭頭過來,本來已經淚流滿面,此刻更是痛不欲生。
“為什么?”柳菀貞咬了一下嘴唇,強忍悲痛,哽咽道:“他為什么要殺人?”
魏長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起身道:“姐姐,嫂子,我知道你們難以接受,但已成事實,節哀順變。案子還沒有完結,有些情況還不好說,有了結果,我立刻告訴你們。”
他知道此時留下來反而不好,需要給姑嫂時間,讓她們接受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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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走出院子,不知不覺中卻是來到了白天柳永元自盡的水塘邊。
雖然來到靈水司才短短幾天,但他雷厲風行偵破了金佛案,能力已經得到院內所有人的敬佩。
此外又有了不良將的身份,在這靈水院,他倒是能夠來去自如。
柳永元的尸首已經被妥善安置,水塘邊的地面上,卻還有柳永元留下的血跡沒有完全清理干凈。
坐在邊上的一塊石頭上,望著平靜的水面,魏長樂心情卻很復雜。
柳永元雖然對自己單獨交代了動機,而且說的很可能是實情,但依然留下了許多謎團。
胡長生自然是被柳永元綁架,但如今此人是生是死?
最要緊的是,柳永元自盡之前,聲稱當年皇陵發生過不同尋常的變故,甚至有意引導魏長樂去探尋內情。
事關當年的神都之變,魏長樂當然不會作死,主動去調查當年的巨變。
因為神都之變,死了無數人,導致大梁元氣大傷,甚至給了北方塔靼人趁虛而入的絕好時機。
多年過去,大梁正在恢復元氣,自己再跑去查神都之變時期發生的事情,而且事關皇帝和皇后,甚至與自己毫無關系,除非自己作死,否則怎可能去觸碰。
柳永元憑什么覺得留下幾句話,就能讓自己去調查?
而且柳永元如果真想讓皇后活下去,續命之法可以傳給任何人,為何偏偏傳授給自己,甚至讓自己立下毒誓,絕不能讓第三人知道?
金佛案的案情以及柳永元的動機確實已經清楚,似乎也沒理由懷疑,但柳永元當真是一切的主謀?這背后是否還隱藏其他秘密,又或者說存在真正的幕后真兇?
“在想什么?”正自沉思,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魏長樂回過頭,只見美人司卿辛七娘正如同一片輕云般出現在身后。
魏長樂正要起身,辛七娘卻在邊上的一塊石頭坐下,道:“一直沒時間問你,柳永元到底和你說了什么?”
“他說金佛案由他一手策劃,他承認了罪行!”
“你為何動手?”辛七娘瞥了一眼,“你因何被他激怒?”
魏長樂得知柳永元散布瘟疫的目的是要從無辜百姓之中獲取活體,當時忍耐不住,一腳踹飛柳永元。
這一幕當然是被許多監視的人看到。
魏長樂尋思著是否要將真相告知辛七娘,正自猶豫,卻聽辛七娘淡淡道:“你是主辦官,不想說也無妨。而且你們的對話沒有筆錄,他無論說什么,不在筆錄之中就不算供詞。”
魏長樂看著辛七娘側臉。
不得不說,辛七娘雖然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妖自媚的風流韻味,但靜下來之后,卻也有一股秀美之氣。
她側臉輪廓線條不下于正面,瓊鼻高挺、下巴略尖卻不失飽滿圓潤,宛若巧匠精雕細琢。
“大人,咱們現在說的話,是否也不會記入檔案?”魏長樂微笑問道。
辛七娘扭頭看過來,嫵媚一笑:“自然不會。不過你若想趁沒有人調戲上司,不用記入筆錄,我也可以調教你。”
“沒那個膽子。”魏長樂呵呵一笑,但馬上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大人,我在河東的時候,也聽人提及過神都之亂。不過只知道是戾太子趙宏作亂,而且因為這次叛亂,死了很多人,但到底是怎么發生,還真不知道.....!”
辛七娘柳眉蹙起,“為何會突然提及神都之亂?你要知道,這是禁忌。監察院的職責之一,就是監督神都的酒肆茶館等各個地方,如果有人私底下議論那場叛亂,可以直接帶回監察院,丟進監牢.....!”
魏長樂心想這倒是理所當然。
畢竟太子叛亂,皇帝和皇后都因此受到極大的傷害,甚至整個大梁帝國差點因此山崩地裂,如此不光彩之事,朝廷自然是嚴禁民間繼續議論。
“柳永元提到了神都之亂?”辛司卿冰雪聰明,自然知道魏長樂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到當年那場動亂,“他策劃金佛案,與當年那場叛亂有什么關系?”
魏長樂想了一下,才問道:“都說是神都之亂,但那場叛亂發生的地點,是否并不在神都?”
辛七娘猶豫一下,才微點螓首,“叛亂發生在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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