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夜,他忍不住起身,便要再去隱院悄悄情況。
還沒出門,焦洵卻迎面而來。
“大人回來了?”殷衍忙問道。
焦洵皺眉道:“事情不大對勁啊!”
“怎么了?”
“我問過守衛在各門的夜侯,所有人都沒見到大人出門。”焦洵道:“而且有人見到魏長樂去大人那邊,一直都沒從隱院出來。”
殷衍問道:“大人的屋里可點了燈火?”
“沒有。”焦洵搖搖頭,“老殷,你說大人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大人能出什么事?周圍戒備森嚴,大人身手了得,誰會自尋死路?”殷衍也是搖頭道:“敢潛入監察院的人還沒生出來。”
焦洵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常年都待在院子里,也沒和什么人結仇,自然不會有人潛入進來行刺大人。”壓低聲音道:“我的意思是,大人不會疏忽,中毒了吧?”
殷衍一怔。
“這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焦洵低聲道:“隱院每年都有人不小心中毒斃命,也都是悄悄處理,不被外人知曉。”
殷衍不相信道:“別人可能會,大人怎么可能?他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用毒高手,怎可能中毒?”
“要不咱們一起過去看看?”焦洵苦笑道:“我只擔心大人如果真的出了事,咱們.....咱們可擔待不起。”
殷衍想了一下,點點頭,過去點了一盞燈籠,提在手里。
二人來到譚藥師的庭院外。
隱院有好幾處庭院,譚藥師是單門獨院。
院門倒是開著,兩人進到院內,站在屋門前,見到屋里依然是漆黑一片,對視一眼。
焦洵上前去,恭敬道:“大人,屬下焦洵,有事稟報!”
屋內一片死寂。
“大人,你在不在?”焦洵問道。
依然沒有回應。
焦洵回過頭,殷衍提著燈籠走上前,恭敬道:“大人,屬下殷衍,有事稟報。你在不在里面?我和焦洵進去了?”
等了片刻,沒有動靜,殷衍終是抬起手,推了推門,“嘎吱”一聲,屋門打開。
殷衍猶豫一下,還是提著燈籠緩步走進去,焦洵則是緊跟在后面。
兩人都知道這屋里不同別的地方,多有各種奇毒,任何地方都不能輕易觸碰。
殷衍將燈籠舉起,環顧四周,屋內卻充滿了陰森氣息。
“好像不在?”殷衍眉頭緊鎖。
卻見焦洵猛地抬手往角落指過去,“那是什么?”
殷衍瞧過去,見到地上盤著什么東西,湊近上前,卻是一條全身發黑的小蛇,已經死的透透的。
正自奇怪,焦洵卻已經失聲道:“那邊......!”
一個箭步沖上前去。
殷衍急忙跟上,卻見一拍藥架子下邊,橫躺著一個人,只看了一眼,正是魏長樂。
“魏長樂!”殷衍吃驚道,“你怎么了?”
燈火之下,只見魏長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眼睛卻是睜著。
“他被咬了!”焦洵卻已經看到魏長樂掌心的小孔。
那卻正是之前赤龍一口咬下的痕跡。
“大人!”殷衍卻已經發現,就在不遠處,譚藥師也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顧不得魏長樂,快步過去,關切道:“大人,你怎.....!”
話未說完,瞳孔收縮。
譚藥師的面具依然是戴在臉上,但雙眼睜著,瞳孔細小,眼白灰暗,分明已經死去多時。
焦洵也已經走過來,看到眼前一幕,臉色也是瞬間慘白。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的震驚之色。
“什么都別碰,我去喊人!”焦洵當機立斷。
“不要喊人!”殷衍卻保持冷靜,“茲事體大,不要張揚,先去稟報院使大人。”
焦洵也反應過來。
春木司卿斃命,對監察院來說,這當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從監察院設立的那一天開始,譚藥師便是春木司司卿,也是院使大人的首席大弟子。
今日死在自己的屋內,一旦傳揚出去,無疑是一場地震。
“魏長樂怎樣?”殷衍轉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魏長樂,“他要不要緊?”
“他應該是被那條死蛇咬了,中了毒,不能動彈,好像也不能說話。”焦洵道:“但他還有知覺。老殷,你趕緊去稟報院使大人,我先救魏長樂!”
殷衍也不耽擱,將燈籠掛起來,迅速出門去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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