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焦洵想了一下,向辛七娘道:“辛司卿,卑職應該是明白其中的蹊蹺?!?
“你說!”
“魏長樂被冥蛾所咬,體內有了冥蛾之毒?!苯逛忉尩溃骸皳奥毸?,這冥蛾之毒能讓人身體麻痹,卻不會奪人性命。但它最厲害之處,便是可以應付天下諸多奇毒?!?
辛七娘蹙眉道:“你們說的這冥蛾,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從未聽說過?!?
“如果不是毒門中人,肯定是不知道?!苯逛溃骸皞髀勞ざ戤a于嶺南十萬大山的山底深處,所處環境必須極其陰寒,都是一卵雙生。一只母蛾一輩子也只會產下一只卵,產卵之日便是死亡之時。這一卵之內能養出兩只幼蛾,但他們的生長速度極其緩慢,從幼卵成蟲,需要十幾年的時間。”
辛七娘詫異道:“我只知破卵成蟲通常只需要幾個月時間,這世間還有冥蛾這種奇怪的毒物?”
“所以這世間無奇不有?!苯逛溃骸氨奥毬犨^冥蛾的傳聞,而且在古書中也是見過記載。但從未見過,一直都懷疑是否真有此等奇物的存在。現在看來,冥蛾不但存在,譚司卿還一直在養育。魏長樂看到的已經成蟲,而且有了毒性,那么至少已經是生長了十幾年。”
辛七娘往譚藥師尸首方向望了一眼,冷笑道:“原來他一直偷偷在養蟲?!?
名義上來說,辛七娘與譚藥師都是老院使的弟子,算是師兄妹。
但辛七娘對譚藥師的死顯然并沒有什么悲傷情緒,倒像是死了個陌生人,此刻調查情況,也似乎只是出于自己的職責。
“冥蛾雖然生長緩慢,但如果成蟲,就有了無與倫比的作用?!苯逛忉尩溃骸按蟛糠值膭《荆@冥蛾都可以破解?!?
辛七娘看了一眼赤龍尸首,又看了看魏長樂,道:“魏長樂被冥蛾咬了脖子,所以神經被麻痹,昏迷過去。這條毒蛇突然出現,在魏長樂昏迷之際,咬了他掌心,卻因為魏長樂體內的冥蛾之毒斃命?!?
“有這個可能!”焦洵微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魏長樂還能活下來。如果順序顛倒,是赤龍先咬了魏長樂,根本來不及解毒,魏長樂瞬間就會斃命?!?
殷衍皺眉道:“那譚司卿又怎會被毒死?”
“譚司卿似乎一直在想著如何破解疫毒?!蔽洪L樂還躺在地上,“我猜想他是不是想利用冥蛾做試驗,看看能否破解疫毒,但不知為何,出現了意外.....!”
辛七娘想了一下,才向殷衍道:“你二人去弄個擔架,先將魏長樂抬出去找個地方休息?!?
“不用!”魏長樂勉強坐起身來,道:“我.....我好想可以走動。”
“焦洵,你立刻確定一下,毒蟲服下的可是疫毒。”辛七娘站起身,“殷衍,你仔細找一下,看看那個冥蛾是否還在屋里。不過都要小心,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兩人拱手稱是。
“魏長樂,你真的能走?”
“可以!”魏長樂緩緩站起身。
“那你跟我出來!”辛七娘也不廢話,扭著腰肢出了門,魏長樂緩步跟出去。
辛七娘剛出門,卻見到院內靜靜站著一道身影,長跑飄動,鶴發童顏,正背負雙手仰望夜空。
院使李淳罡!
“師傅!”辛七娘快步上前,嘆道:“老大沒了!”
“死因?”
“現在來看,是中毒而亡?!毙疗吣锏溃骸罢跈z查是死于何毒,不過若沒有意外,應該就是死于柳永元研制的疫毒!”
李淳罡嘆道:“瓦缸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老夫很早就對他說過,時刻要小心謹慎,他干的事,只要有一點疏忽,悔之不及。老夫便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在毒上!”
“魏長樂如果不是運氣好,今天也跟著他死在這里?!毙疗吣锏?。
李淳罡看了魏長樂一眼,問道:“你現在如何?”
“還好,只是身上還有些酸麻。”魏長樂恭敬道。
李淳罡微一沉吟,才問道:“七娘,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老大的死,自然不能對外宣揚。”辛七娘輕聲道:“好在外面的人對春木司了解極少,知道老大存在的人也不多,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
“那春木司上下呢?”
辛七娘低頭想了一下,才道:“可以告知大家,老大被派遣離京,有秘密任務要執行。”
李淳罡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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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焦洵提著燈籠,蹲在譚藥師的尸首邊,皺眉盯著譚藥師的脖子。
脖子上有掐痕,因為過了兩個多時辰,掐痕很淡。
焦洵抬起右手,回掐自己的脖子,似乎在復原當時的情況。
“怎么了?”殷衍見焦洵行為古怪,湊近過來。
焦洵低聲道:“老殷,你精通醫術,你覺著這掐痕是不是司卿大人自己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