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見魏平安已經在家,開門見山道:“叔父,明天可有空閑?”
“我每天都有空。”魏平安道:“只是到衙門里點個卯,換個地方睡。怎么,明天有事?”
“要不你將這間屋子先租出去?”魏長樂道:“我有了新宅子,一個人住太冷清,你如果愿意,也搬過去?”
魏平安詫異道:“你新買了宅子?看來你進京帶了不少銀子在身上。”
“不是,宮里賞賜的。”
魏平安“哦”了一聲,“是因為云州之功,還是因為這次的案子?”
“都有吧!”魏長樂笑道:“反正宅子很寬敞,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魏平安問道:“在哪里?”
“崇仁坊,靠近皇城。”
“那我不去。”魏平安搖頭道:“離衙門有點遠,每天還要早起到衙門點卯,受罪。”
魏長樂從懷里抬出一根金條,“也沒多遠,到市集買一匹馬,每天騎馬來回,比你從這里去縣衙的速度還快。”
見到金條,魏平安已經閃光,卻故意道:“你叔父我廉潔奉公,不貪污不受賄,連喝酒都不敢敞開了喝,哪來的銀子買馬?北方草原一匹二三十兩銀子的馬匹,到神都要翻你十倍都不止。”
“你說一根金條能不能買一匹好馬?”魏長樂含笑問道。
“也能買一匹還湊合的馬。”魏平安道:“你總不會那么好心,掏金條給我買馬吧?”
魏長樂也不廢話,獎金條丟過去。
魏平安探手接過,眉開眼笑道:“好侄子,你知道體恤叔父辛勞,給我買馬,以后天塌下來,叔父給你頂著。”
“叔父,那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監察院的人?”魏長樂問道。
魏平安翻了個白眼,“我要真是監察院的暗探,按照規矩,那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算了。”魏長樂打了個哈欠,“要不要讓隔壁的香蓮嬸子母子一起搬過去?”
魏平安立刻道:“用不著。”
“叔父,不是我話多,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香蓮嬸子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魏長樂笑瞇瞇道:“你對她很照顧,她對你似乎也很關心。但你們之間又似乎有些嫌隙,我有點看不懂.....!”
“你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魏平安沒好氣道:“她和我能有什么關系?街坊鄰居而已.....!”
魏長樂笑道:“你不說也無妨。不過她要不要大宅那邊,你做不了主,她自己做主。你說我每個月給她三五兩銀子,讓她過去幫忙洗洗刷刷,她同不同意?”
魏平安皺眉道:“你要雇人,神都有的是人,干嘛找她?”
“叔父,我這是好意,給她個謀生的活計,你怎么還不領情?”
“我領個屁的情。”魏平安先將金條收進懷中,“你到神都才幾天,到處結仇,香蓮到了你的宅子,以后你要闖了大禍,豈不是要連累她?”
魏長樂嘆道:“叔父就這么認定我會有災禍?”
“還是收斂點。”魏平安嘆道:“許多人都知道我是你叔父,你真要搞出事來,一定會牽連我。”
“叔父放心,哪天我真要準備搞大事,一定會先將你送出神都。”
魏平安睜大眼睛,道:“你小子還真準備搞大事?你明天趕緊走吧,咱們以后不要有來往。反正你已經被魏氏驅逐,我和你也沒什么關系,天上打雷要劈你,千萬不要連累我。”
“你不也幾乎和魏氏斷絕關系了嗎?”魏長樂哈哈一笑,“你剛才不還說,我要有事,天塌了你都幫我頂著,這就要撇清關系?”
魏平安頓時語塞。
“算了,明天我就搬走了,這屋子就送給你。”魏長樂伸手道:“把金條還給我。”
“為何?”
“給你金條,是讓你搬去大宅,買匹馬可以當坐騎。”魏長樂道:“既然不愿意搬,馬匹也不用買了,金子當然要還給我。”
魏平安卻已經起身,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說。”
他似乎真擔心魏長樂將金條要回去,加快步子跑回自己屋內,反手便將房門關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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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魏平安就已經早早離開。
今日要去接受宅子,所以和辛七娘打了招呼,請假一天,今日不去監察院。
騎馬來到柳家大宅,見到大門敞開,一名身著灰衣的年輕人正在門口東張西望。
見到魏長樂,那年輕人試探問道:“您可是魏長樂魏爵爺?”
“是我!”魏長樂上下打量,“你是?”
“奴才小康子!”年輕人聲音有些細,恭敬道:“是奉旨前來伺候爵爺的奴仆。爵爺,奴才去叫劉管事......!”
他也不多話,轉身跑回宅子。
魏長樂皺起眉頭,將馬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