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像中,無數條纖細的光線縱橫交錯,如同繁密的星軌,每一個節點都閃爍著微光。
蘇陽一邊仔細觀察著全息影像上標記出的需要調整的氣軌節點,一邊開始運轉體內的混沌之氣。
精純的能量如同溫潤的溪流,緩緩注入朱濤體內。
下一刻,蘇陽意念微動,控制著混沌之氣,開始對第一條標記出來的氣軌進行微調。
“嗯!”
幾乎是在能量觸及氣軌的瞬間,朱濤的身體猛地一顫!
一股仿佛要將靈魂都撕裂的劇痛,從脊椎深處轟然爆發,瞬間席卷全身!
那不是簡單的疼痛,而是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同時刺入他體內最敏感的神經!
他死死咬住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的衣衫。
牙齒咬合發出咯咯的聲響,但他硬是忍住了一聲痛哼。
蘇陽感知著朱濤體內能量的細微變化,手上動作不停,神情專注而冷靜。
這個過程,容不得半點分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不知過了多久,那鉆心刺骨的疼痛終于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
朱濤全身肌肉松弛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地問道。
“老師……還有……多少?”
“剛才完成了第一次微調。”
“大概還有兩百多次吧。”
“……”
朱濤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接下來的時間,對朱濤而,無異于一場煉獄般的煎熬。
他感覺自己仿佛真的在鬼門關前反復橫跳,每一次氣軌的調整,都是一次瀕臨崩潰的體驗。
劇痛時時刻刻啃噬著他的神經。
但他始終咬緊牙關,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挺了過來。
痛到極致時,意識甚至會模糊,但他總能在最后關頭,憑借著對力量的渴望和對老師的信任,重新凝聚精神。
三日時光,在無休止的劇痛與短暫的喘息中悄然流逝。
當最后一縷混沌之氣完成使命,從朱濤體內撤出時,蘇陽緩緩收回了手。
他的臉色也帶著明顯的疲憊,連續三日高強度的精神集中與能量操控,對他而也是不小的消耗。
“行了。”
蘇陽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所有的氣軌,已經全部按照模型調整完畢了。”
朱濤趴在榻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用微弱的聲音道:“辛苦……老師了。”
蘇陽擺了擺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只感覺一陣陣的頭痛襲來。
“為師……有點扛不住了,需要先睡一覺。”
又是指了指那個仿生頭顱。
“你趁著這段時間恢復一下,順便看看模型。”
“我根據你的原生武魂和你們朱家的武魂概念,建立了大概十幾種理論上可以成立的子母武魂模型。”
“你自己選一個看著順眼的吧。”
說完,蘇陽便不再硬撐,等朱濤把床位讓開,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立刻沉沉睡去。
朱濤才望向那個懸浮在半空的全息影像,對著仿生頭顱道:“顯示子母武魂模型。”
仿生頭顱的雙眼再次亮起,投射出一系列全息影像。
十幾個不同的武魂模型在他面前緩緩旋轉。
有的模型,主體是一根閃爍著寒芒的銀針,針身之上,盤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小龍,龍鱗細膩,龍須飄動。
有的模型,則是以柔韌的絲線為主體,一條能量構成的小龍在線條間穿梭游弋,如同活物。
還有的模型,是在針尾或是線尾的部分,生長出一條龍形虛影,張牙舞爪,氣勢不凡。
這些模型都設計得相當精巧,能量流轉也顯得十分和諧,看得出蘇陽在其中傾注了大量心血。
但朱濤仔細看過之后,卻都微微搖了搖頭。
這些模型……似乎都缺了點什么。
不夠霸氣。
與他心中所期望的那種睥睨天下的武魂形象,還有差距。
朱濤又是對著仿生頭顱問道:“還有其他的模型方案么?”
仿生頭顱發出機械合成的電子音:“數據庫中符合要求的穩定模型已全部展示。”
“子母武魂的構建,必須以原生武魂為主體,新武魂為輔,形態受到極大限制。”
“當前展示的方案,已是篩選出的理論最優解,其余不穩定或畸形方案已被排除。”
朱濤沉吟片刻,腦中靈光一閃。
“如果……不是讓龍作為附屬形態出現呢?”
“而是直接在針體之上,印刻龍紋,將龍的意象與針的鋒銳融為一體,可否實現?”
仿生頭顱沉默了幾秒,似乎在進行高速運算。
“正在根據新的指令構建模型……”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安靜,過了好半晌,仿生頭顱的聲音再次響起。
“模型構建成功。”
一個新的全息影像出現在朱濤面前。
那是一根看似樸實無華的銀針,但針身之上,卻銘刻著一條蒼勁古樸的龍形紋路。
龍紋并不凸顯,卻仿佛與針體本身完美融合,首尾相連,環繞針身,散發著一種內斂而磅礴的氣勢。
僅僅是看著這模型,朱濤就感覺到一股難以喻的鋒銳與威嚴撲面而來!
就是這個!
朱濤眼中精光大盛。
然而,不等他開口,仿生頭顱便緊接著給出了評估報告:“此模型結構極其復雜,遠超之前的所有方案,理論構建難度提升三個數量級以上,實踐風險極高。”
“不建議嘗試。”
機械的提示音在房間內回蕩。
朱濤卻仿佛沒有聽到那警告一般,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枚刻有龍紋的銀針模型。
“不用。”
“這個模型,我很滿意。”
“難度無所謂。”
“武魂,必須配得上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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