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厲承燁正在為軍中奸細之事忙得焦頭爛額。
    他裝作腿還沒好,撒網撒了一大片,結果對方卻很是沉得住氣,一點破綻都沒有。
    晚飯后軍醫周大夫照例給他檢查腿傷,窗外飛進來個信鴿,停在厲承燁肩頭。
    他抽出信鴿腿上的紙條看了看,瞳孔驟縮,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面前半蹲著的大夫給嚇得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她來干什么?孔巖,多帶些人把她攔住送回去!”厲承燁語氣急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孔巖還未見他如此失態過,來南疆的這段日子雖然四面楚歌,但厲承燁一直是泰然處之,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些仿佛是驚惶的神情。
    孔巖領命退下,地上的周大夫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繼續給他看腿,問道:“是京城又派人來了嗎?”
    他從厲承燁十幾歲剛來軍營的時候便當他的醫師,說話也沒那么多拘束。
    厲承燁搖搖頭:“那符監軍才剛調過來沒多久,對朝廷來說已經夠了,暫時不會再派人……這次不過是本王家事。”
    “家事?”
    “王妃。”
    “?!”
    周大夫手下動作微頓,一臉詫異地抬頭:“怎么沒聽您提起過?還未賀您新婚,王爺恕罪。”
    厲承燁垂眸看向虛空,眼前仿佛出現了記憶中那個古靈精怪的臉,唇角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反駁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咽回了肚子里,沉默半晌才回道:
    “一個麻煩精罷了,整天凈會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