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沒有興趣聽下去。
在宣鳴讀了幾句文章內容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左開宇看著方浩渺,說:“我先給左書記打個電話。”
方浩渺也已經知道李劍與左歸云曾經是黨校同學的事情,他點點頭:“可行。”
左開宇撥通了這個他許久沒有撥打過的電話。
左歸云曾說過,如果左開宇在元江省待不下去,可以找他。
但左開宇決不會為此去找左歸云,他今日找左歸云,也不是求他辦事,只是向他打聽一下李劍的為人。
“左部長。”
電話接通了。
“哦,你小子,你也舍得給我打電話?”左歸云頗為意外,笑了笑。
左歸云進京后,現在是中紀委委員,監察部的副部長,依舊是副部級,算是平調。
所以,左開宇稱他為左部長。
“左部長,我挺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身體情況,可畢竟身不由己啊。”左開宇輕嘆一聲。
左歸云哈哈一笑:“你小子也會說這樣的敷衍話,看來,你在元江省摸爬滾打得很艱難啊。”
左開宇便說:“順風順水的路誰不會走,我之前走過,現在逆風逆水,雖然難了些,但也在穩步向前呢。”
兩人一番寒暄,有老友見面的味道。
片刻后,左歸云說:“你小子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怎么,不想留在元江省了?”
左開宇忙說:“不是呢,我是想向左部長你打聽一個人。”
左歸云問:“誰?”
左開宇回答:“新來的省紀委書記李劍。”
聽到這個名字,左歸云沉默了。
片刻后,他詢問道:“你怎么打聽他,出了什么事情嗎?”
左開宇便說:“遇到了些難事,一位省廳廳長的兒子犯了點事,在要拿到證據時,李書記出面保下了他。”
聽到這話,左歸云便說:“你說的是省財政廳閆三山的兒子閆旭林嗎?”
左開宇一聽,很是驚訝,問:“啊,左部長,你怎么知道的?”
左開宇很驚訝,左歸云竟然知道是閆旭林。
左歸云淡然一笑:“我雖然離開了元江省,可是元江省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注視下。”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你揪住了閆旭林。”
左開宇很驚訝:“左部長,你什么都知道?”
左歸云回答道:“也不是,知道個大概,李劍同志與我通過話,閆三山找他保人,他保還是不保。”
“我告訴他,保!”
左開宇徹底愣住了。
保下閆旭林的人竟然不是李劍,而是左歸云。
左開宇忙問:“啊,左部長,為什么,閆旭林這混蛋就是敗類,人渣,他害死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干部!”
左歸云哼道:“你冷靜。”
左開宇實在是冷靜不了,但被呵斥后,他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左部長,我……我激動了。”
一想到高焱的死,左開宇心中很是難受。
他永遠記得最后一次與高焱見面的場景,高焱說,她可以試針,哪怕左開宇出了錯,也不要左開宇賠償醫藥費。
雖然是開玩笑,可這其中的友情左開宇無法忘卻。
左歸云深吸一口氣:“開宇,你有所不知,李劍同志處境非常之難,你以為他不愿意辦事嗎?”
“那是他辦不了事,閆三山是誰,省財政廳的廳長,整個省的錢袋子,他背后是誰你又知道嗎?”
“李劍需要養精蓄銳,為了閆旭林而毀掉后續的一盤大棋,誰來擔責?”
左開宇愣住了。
后續的一盤大棋?
左歸云繼續說:“所以開宇,你要冷靜,要有大局觀,元江省早就形成了一個體系,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體系,李劍同志就算是一把利劍,如今若是出鞘了,也會被折斷。”
左開宇哼道:“可據我了解,李劍與省委的冉書記曾經搭過班子。”
左歸云一聽,說:“你了解的東西還挺全面嘛,這樣的陳年往事都被你查到了?”
左開宇又說:“我還知道你和他是黨校同學,曾經聯名發表過一篇文章。”
左歸云說:“對。”
“所以啊,你若是信我,就要信李劍同志,他即便和冉青山搭過班子,那又如何,時間改變了冉青山,也改變著李劍。”
“兩人如今再次搭班子,難不成還能回到幾十年前?”
左開宇聽著,他點點頭,回答說:“我明白了,左部長。”
左歸云最后說了一句:“萬事俱備了,只欠東風,別著急。”
電話掛斷后,左開宇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左歸云透露出來的東西讓他整個人很是震驚。
依照左歸云的口吻,這一次,是以整個元江省為棋局,而閆三山就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現在還不到動這枚棋子的時候,所以左歸云讓李劍出面保下閆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