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金陽聽完貢州黨政一把手的匯報后,他微微沉思一下,盯著兩人,問:“兇手就是死者女主人的情夫嗎?”
貢州市委書記曹達閏馬上回答說:“蒙書記,有可能不是一個人。”
蒙金陽很是錯愕:“什么意思,那兇手殺錯人了?”
劉建功回答說:“孟書記,兇手一口咬定他殺的人是他的情人。”
“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走訪,死者的情人不一定是這個兇手。”
“這個兇手撒了謊!”
蒙金陽沒想到案件如此的復雜。
他直接說:“你們給我說結論吧,我不想聽你們的推斷過程。”
“這個案子,到底是個什么案子。”
蒙金陽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么一個已經抓住兇手的案子上,他讓匯報的曹達閏與劉建功直接說推斷結論。
曹達閏點頭,對蒙金陽說:“蒙書記,我們的結論是,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情殺案,而是一起惡性的涉黑案件。”
聽到涉黑兩個字,正要喝茶的蒙金陽猛然將茶杯放下,瞪著曹達閏與劉建功。
他隨后冷聲道:“曹達閏同志,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涉黑案件,你確定是涉黑案件?”
任何案件一旦牽扯到了涉黑,那么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牽扯到了涉黑,說明什么,說明是有一個涉黑團體在進行長期的,有組織的,有目的的犯罪,危害極大,對人民群眾的安全,對地區的經濟生產,對社會的影響都是極其嚴重惡劣的。
一起兇殺案牽扯到了涉黑,蒙金陽豈能不震驚。
他的目光深邃且有力,盯著曹達閏的眼神完全不再是最開始的松散與輕松。
就連站在一旁的左開宇也是很驚訝,這貢州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前來匯報兇殺案,這一報,竟然報出了涉黑案。
曹達閏回答說:“蒙書記,我們對死者一家五口進行了詳細的背景調查。”
“兩個老人是農村出身,沒有任何案底,清清白白。”
“他們的女兒,也就是那位死去的女主人,她身份不一般。”
“她的檔案里,記錄了她多次違法犯罪行為,進過看守所,也進過監獄。”
“死去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是上門女婿,無犯罪記錄,他們的兒子在讀書,初中一年級,還是未成年人。”
蒙金陽聽罷,皺起眉頭來,問:“根據死者的過往,你們就推斷這個案子涉黑?”
劉建功繼續說:“蒙書記,不僅如此,兇手的身份我們也調查過,他也是有案底的,三年前才出獄,三年之前,一直在監獄服刑。”
“可根據死者女主人的朋友供述,死者女主人的情人與之維持了十年的關系,可兇手三年前在監獄,這段關系他們是如何維持的?”
“但兇手一口咬定,他殺的就是他的情人……”
“所以,市局懷疑,這是一起買兇殺人案,而買兇者就是死者女主人的真正情人,就是目前還不知道名字的二總。”
蒙金陽聽完,說:“根據這樣的推斷,說牽扯涉黑太勉強了吧。”
曹達閏卻說:“蒙書記,根據死者的身份背景,兇手的身份背景以及相關的走訪問詢,我覺得,這起案件非同尋常。”
“若是真的涉黑,我們卻將其當成普通的情殺案來處理,對不起無辜的死者,也對不起目前正在經受安全威脅的老百姓。”
“所以,我和建功同志才從貢州市趕來長樂市,當面向蒙書記您匯報這起案件。”
“就是想讓省委給予幫助,給予支持,若是這起案子真的涉黑,我們龔州市委市政府堅決掃黑,做到除惡務盡!”
蒙金陽聽完曹達閏的話后,他沉默了。
他在深思。
這起案件,他得定一個調子。
然后貢州市委市政府就得根據他定下的調子去辦案。
若是這件事貢州市委市政府只是在電話里向他進行匯報,匯報結果就是普通的情殺案,將來若是查到這個案件涉黑,貢州市委市政府是要負責任的。
因此,這次貢州市委市政府特意趕來向他這個省委書記匯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進行報備。
若是將來這個案子出現其他的問題,到時候兩人也可以說,一切都是按照省委的指示在辦案。
所以,蒙金陽如今定下的調子極其重要。
但如果這起案子不涉黑,卻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徹查這起案件,最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個損失也是巨大的。
蒙金陽在經過短暫的思索后,直接說:“達閏同志,建功同志。”
“我個人支持你們繼續徹查下去。”
“但這不是省委對你們的支持。”
“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到這話,曹達閏與劉建功深吸一口氣。
兩人自然點頭,說:“蒙書記,我們明白你的意思,有蒙書記您的支持,我們一定將這個案子徹查到底。”
蒙金陽點頭,繼續說:“記住,若是真的涉黑。”
“除惡務盡,必須徹底清掃掉一切黑惡勢力,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曹達閏與劉建功同時點頭,說:“蒙書記,我們謹記您的指示。”
蒙金陽點頭:“好了,你們去吧,這個案子有任何的進展,立刻向我匯報,我根據你們匯報的情況向省委傳達。”
曹達閏與劉建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