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丁永剛交惡并非左開宇所愿。
畢竟,在將來的一段時間里,左開宇依舊要在東云縣工作,丁永剛怎么說也是縣委書記,到時候他大權在握,給他穿小鞋那是輕而易舉。
可惜丁永剛太過于固執,隱忍五年,但也無法咽下這五年的委屈。
而今看到機會,就想著借機得到回報。
當然,這是人之常情,左開宇能理解他,也很同情他。
可事實上,左開宇不是左歸云的侄子,他是有心無力,自然不愿意為了丁永剛而去觸碰底線,那是傻子行為。
離開縣委后,左開宇回到林業局。
陳天來瞧見左開宇,他屁顛顛上前來,嘻嘻一笑:“小左同志,最近過得還好嗎,生活上有沒有什么困難,或者需要什么補助嗎?”
左開宇已經許久沒見到陳天來,就算同處一個局里,辦公室也僅是一墻之隔,但自從上次左開宇暗諷陳天來后,陳天來就不再熱冷貼冷屁股。
而今他主動上前詢問,左開宇猜測,這陳天來不會是無事獻殷勤。
“陳局,你找我有事?”
陳天來嘿嘿一笑,試探的詢問:“小左同志,能到我辦公室聊聊嗎?”
左開宇盯著陳天來。
陳天來見左開宇不答話,他馬上又補上一句:“不去我辦公室也行,就這里,就這里。”
說完,他轉身輕咳一聲。
其他四人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皆是趕忙離開辦公室,獨留下陳天來與左開宇兩人。
陳天來隨后才說:“小左同志,是這樣的,其實我……我真沒犯什么大錯,小錯是有,可我知道,我是一名黨員,我是為人民服務的,我犯了大錯,首先人民就不會原諒我……”
左開宇讓陳天來打住:“陳局,你給我說這些話什么意思,把我當你耶穌嗎,在我這里懺悔?”
陳天來低聲道:“小左啊,你肯定是知道內情的,政府那邊亂了。”
左開宇頗為驚訝,忙問:“什么亂了?”
陳天來又說:“縣長兩天未到政府辦公了。”
左開宇又是一笑,輕描淡寫的答道:“指不定出差開會,或者去什么地方調研了。”
陳天來卻忙搖頭,對左開宇的猜測表示否定:“不可能,調研與開會離開縣政府是要給打招呼的,我表哥,也就是何縣長那邊沒有收到消息。”
“不僅是我常務副縣長那邊沒有消息,其他幾個副縣長也沒有消息,現在全都亂了。”
左開宇聽完,沒想到東云縣這群人還真是挺敏感的。
這羅林才剛剛銷聲匿跡兩天,他們竟然能嗅出味道來。
左開宇知道,省紀委專案組今晚應該就要動手了,會直接入駐東云縣,開始徹查。
這兩天,左歸云在協調其他城市的紀委、檢察院、公安等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將他們派遣到東云縣來徹查整個縣城。
這些人力可以從省里抽調,但是從省里抽調太過招搖。
而且,誰敢保證東云縣的付家,或者東云縣的某些公職人員在省城沒有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