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低哼一聲：“梁書記，你是不信我的教育改革計劃嗎？”

“這樣吧，我也不急，等我把計劃書弄出來，等你過目后，你再批這五千萬如何？”

梁五福嘴角一頓。

他握拳，堵住嘴低咳一聲，說：“開宇，這不是改革計劃書的問題，而是五千萬的問題。”

“咱們縣并非經濟大縣，每一分錢都是要花在刀尖上的，教育這一塊，每個月發出去的工資就超過了千萬，除開教師工資外，還有教育經費的補貼，各鄉鎮教育補助的申請……”

“雜七雜八的加起來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事兒你可以問宋縣長，他主管經濟，能把詳細數據拿給你。”

不等左開宇開口，梁五福繼續說：“你如今開口就是五千萬，縣里每個月的開支與收入都是有預算的，這五千萬我想批給你也沒辦法批啊。”

“批給你了，財政局拿不出錢來，就得找宋縣長，宋縣長還不是得來找我，兜兜轉轉，問題又回到我手里，我又能怎么辦？”

左開宇聽罷，沒有說話。

梁五福便又點燃了一根煙，說：“開宇，你想一想，有其他的方法嗎？”

左開宇問：“梁書記，你的意思是，不改革教育，讓赤馬縣的教育系統繼續發展下去，陷入一個死循環，直至崩潰嗎？”

梁五福一頓，忙說：“開宇啊，我怎么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咱們縣的教育系統有問題，我的意思是，能否將經費控制在五百萬以內，若是五百萬，我馬上批給你。”

左開宇聽到五百萬，不由笑了笑：“梁書記，五百萬等于打水漂。”

梁五福咬了咬牙：“一千萬吧，最多一千萬，我讓財政局給你擠出一千萬來，支持你的教育改革。”

左開宇再次搖頭：“必須五千萬。”

梁五福沉默了。

左開宇找他要錢，五百萬他是完全能簽字批給左開宇的，一千萬他只是隨口一說，若是左開宇答應，他也會讓財政局那邊卡住。

卻沒想到，左開宇不要，堅持只要五千萬。

這把梁五福給干沉默了。

他就在想，左開宇今天找他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是要錢嗎？

還是匯報教育改革的事兒？

想了半晌，梁五福便說：“開宇啊，錢的事兒我確實無能為力，這樣吧，你先把你的改革方案拿出來，上常委會議一議，如果都認可你的方案，我梁五福想方設法也給你弄來五千萬，怎么樣？”

左開宇聽完，看著梁五福，笑著說：“梁書記，此話當真？”

“若是常委會上，我這方案因為五千萬而故意不被通過，我不是啞巴吃黃連嘛。”

梁五福一聽，馬上說：“開宇，你放心，但凡你的改革方案沒問題，常委會上肯定是能通過的，只要通過，我讓一眾常委都幫忙出主意，給你弄五千萬，如何？”

左開宇一笑：“這樣最好不過，那就先感謝梁書記了。”

梁五福擺手，笑著說：“應該的，你也是為了赤馬縣的人民，這是公事，不需要謝我，我們都是一心為公嘛。”

左開宇點頭，離開了梁五福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