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尊冷靜了下來。
他從池塘邊走到了客廳中,將手機拿起來,翻開電話簿。
他看著電話簿中一個個名字,在思考著該把第一個電話打給誰。
雷瓊的手機在一直響個不停,雷瓊看了一眼,都是在向她這個董事長助理匯報北睦市的突發事件。
她緊緊盯著王成尊。
直到王成尊打出第一個電話。
“喂,許官堂,是我,我這些年白養你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通知啊,一點消息都沒一個,怎么,準備來抓我了?”
王成尊開口就罵。
電話另一頭,許官堂壓低了聲音:“王董,稍安勿躁。”
“這次,是有確鑿的證據,我就算給你打電話,也改變不了任何情況。”
“甚至,我都會暴露!”
王成尊冷聲問:“哪里來的確鑿證據,啊,從哪里來的,你告訴我。”
許官堂沉默片刻,回答說:“王董,說不定你那邊出了內鬼。”
“這些證據,我看了,應該是從你們內部流出來的。”
王成尊聽到這話,臉色很是陰沉。
內部出了內鬼?
誰是內鬼?
他又問:“你就不能壓一壓嗎?你是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這點小事兒,你壓不住?”
許官堂深吸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王董,昨天晚上,我是被臨時叫到夏為民家中。”
“夏為民這個人,他為了防止走漏風聲,特意讓我們在他家客廳待著。”
“手機全部放在桌上,上廁所都是互相跟著,我怎么壓?”
“而且,是他主導整個案子,我只是聽從指示。”
王成尊沉默了。
不多時,他才長舒一口氣,問:“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許官堂回答道:“王董,請律師吧,這些人能少判幾年是幾年,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案子的方向目前只局限于天成投資集團的越界采礦以及行賄。”
“所以,在進行審訊的時候,我會盡量將王董你隔絕在外,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
許官堂的回答讓王成尊沉默了許久。
他才說:“為什么突然動手,就一點也沒有預兆嗎?”
“還有那些證據,不是你們公安機關得到的嗎?”
許官堂回答說:“我到現在都還處于迷糊中,至于證據,好像是正谷縣的縣長杜品德同志弄來的。”
“這個杜品德,你和他有仇嗎?”
許官堂問。
王成尊愕然,杜品德?
正谷縣的縣長杜品德。
他皺起眉來:“我和他沒仇啊,都沒有怎么見過。”
許官堂便說:“這個杜品德當天晚上很興奮,似乎是要吃定王董你一樣。”
王成尊氣得咬牙切齒,怒聲道:“他什么意思?”
許官堂說:“我也不知道……王董,不說了,這個電話別打了,最近是特殊時期,我們少聯系,我馬上去開會了。”
說完,電話掛斷了。
王成尊放下手機,冷冷盯著前方,雙眼中充斥著怒火。
雷瓊不知道對話內容,她就趕忙說:“王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王成尊就問:“正谷縣的縣長,你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