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余舒身著簡(jiǎn)單的衣裳,赤足,坐在被火爐溫暖的房間里。
綠柳在旁邊眼皮子打架了,頭也不時(shí)的向下杵。
杵一下,又精神一下,抬頭望了一眼一直沒說話,在發(fā)呆的余舒。
綠柳忍不住說:“娘娘,太晚了,歇息了吧?”
余舒端起旁邊的一杯酒,說了句:“你去前殿去歇息了,不用管我。”
“可是……”
“去吧!”
“哦,娘娘,您還是早點(diǎn)歇息,太晚了。”
余舒沒回答,揚(yáng)起脖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的確很晚了。”
雖然等待的人沒來,但是她很平靜,在燈火映照下的盛世美顏上,沒有絲毫的異樣波動(dòng)。
伸出纖柔的手,繼續(xù)一個(gè)人自斟自飲。
忽然,一只黑貓?zhí)搅舜芭_(tái)上,喵嗚了兩聲。
叫了兩聲之后,一閃而去。
余舒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久!
一道外面?zhèn)鱽砹寺曧憽?
余舒沒有理會(huì),再度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小口。
這時(shí)候,門被推開了。
楊興平靜的走了進(jìn)來。
身后還跟著一名體格雄壯的壯漢。
余舒赤足站了起來,屈膝行禮:“陛下,哥哥。”
楊興四下看了一眼,最后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酒杯與酒壺。
笑道:“愛妃好閑情。”
“哈哈,妹妹,剛才和陛下喝酒,陛下非說要帶我來看看你,這……陛下,太晚了,臣就不打攪了,臣先告退!”
“好吧,余將軍回去吧!”
“謝陛下,妹……娘娘,臣告退!”
“剛來就要走啊?”
余舒問了句。
余進(jìn)笑道:“太晚了,改日再和娘娘說話。”
“嗯,哥哥慢走!”
余進(jìn)走了。
楊興坐了下來,看著赤足,身著單衣的余舒。
忽然,楊興勾起了余舒的下巴,燈火下,酒意上臉微紅了臉頰。
“愛妃今夜真美。”
余舒淡淡的說:“陛下今日能來看臣妾,臣妾真高興。”
“朕也好久沒回東宮看看了,聽說愛妃來東宮了,朕也想來看看。”
說著,楊興看了看四周,看著床榻。
笑了起來:“還是東宮好,住起來挺舒心,嗯,這也是你我曾經(jīng)的家。”
“陛下現(xiàn)在有新家了,這個(gè)家也就沒了。”
楊興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是啊,這里,再也不會(huì)屬于朕了。”
“也有可能,是陛下的心里裝著天下,這里也就放不下了。”
楊興看向余舒,忽然說了句:“你要是真有了身孕,就好了。”
余舒看向楊興,沒有說話。
楊興笑道:“這樣吧,二爺也不常來,要不給你換一個(gè)人?”
“陛下將臣妾當(dāng)成什么?”
“母憑子貴,自古如是,愛妃不想有個(gè)兒子?也能安天下。”
余舒微微皺眉:“陛下,臣妾最近很惡心。”
“為朕,為天下,也為了這江山,朕都可以舍得,你應(yīng)該支持朕。”
說完,楊興靠在了椅子上,淡淡的說:“我那三弟雖然草包,但是至少身體健康,他死之前,我還是想為楊家留下一些血脈,也算是朕的血脈。”
余舒手捏著酒杯,忽然碎裂了。
楊興平靜的看著余舒的手:“流血不可怕,可怕的是,白流血。”
余舒開口道:“二爺怕是不會(huì)讓你帶走楊晉的。”
楊興點(diǎn)頭:“沒錯(cuò),不過呢,二爺也得能回來才行。”
“什么意思?”
“哦,你還不知道啊,怪不得在這里干等,二爺去龍淵了,聽說,獨(dú)自一人去了第三層,也就是龍淵閣。”
余舒微微皺眉:“二爺去那里做什么,還一個(gè)人去。”
楊興嘴角微翹:“還能什么,無外乎有人設(shè)計(j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