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和顧北弦對視一眼,皆心領神會一笑,時隔兩年,二人終于有點那味兒了。
    吃完早餐,幾人開始做準備工作。
    因為涉及古書畫修復,準備工作細致又繁瑣,很多東西都要備,有一些要現買。
    動身的時候已是下午,抵達石市天色已黑。
    祖宅自然沒法住人。
    幾人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這邊是未經拆遷改造的老城區,酒店都是有些年頭的,設施比較陳舊,浴缸里有斑駁的銹跡和刷不掉的陳年水垢。
    這幫貴公子千金,平時出行住的都是最高檔的豪華大酒店,如今住老城區的舊酒店,多少有些不適應。
    顏青妤倒覺得無所謂。
    她雖是文物修復世家,卻不是豪門,沒那些公子哥兒千金大小姐脾氣。
    這一夜她睡得十分沉,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時,不知枕頭的原因,還是一個側睡太久了,顏青妤脖子落枕了,只能歪著頭,頭稍稍一正,脖頸就疼痛難忍。
    勉強吃了點早餐,她歪著頭,拎著包,下樓和他們匯合。
    見她歪著頭,蘇驚語上前接過她的包,問:“怎么了?”
    顏青妤揉著脖頸,倒吸著冷氣說:“應該是睡落枕了,等會兒找個診所,讓醫生幫我把那根筋抻開就好。”
    顧近舟從車上跳下來,走到她面前,手往她脖頸上伸。
    顏青妤觸電似的,往后一退,警惕地問:“你要干嘛?”
    顧近舟樂了。
    這女人前晚說再理他,她就是千年僵尸,是鎮墓獸,是狗子,是螞蝗,是泥鰍,結果沒撐過兩天,她就破例了。
    他低沉聲音道:“還能干嘛?給你治落枕。”
    顏青妤捂著脖頸,一臉戒備,“你會嗎?”
    顧近舟被氣笑了,“你腿斷了,我都能給你接上,你說我會不會?”
    蘇驚語說:“我舟舟哥從小習武,會正骨,治個落枕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找靠譜診所靠譜醫生有點難度,讓他給你治吧。”
    顏青妤仍然渾身戒備,總覺得顧近舟暗里憋著壞。
    顧近舟的手已經伸到她抽筋的那邊脖頸上。
    他手指比普通人熱。
    顏青妤覺得他指腹下那塊皮膚,像要燃燒起來。
    她胸口發悶,心跳比平時要快一些,心臟仿佛供不上血一樣。
    她覺得奇怪,性格那么冷的一個人,手怎么這么熱?
    顧近舟指腹微微用力,顏青妤覺得抽筋的地方更疼了,疼得叫出聲。
    隨著他指腹力度增加,顏青妤疼得呲牙咧嘴。
    她疼得心煩意亂,語氣忍不住焦躁,問:“你到底會不會?”
    顧近舟不答,指腹往里探,繼續揉她的斜方肌。
    顏青妤知道自己是肩頸連著的筋抽了,他這樣做沒錯,可仍覺得他故意占自己便宜。
    他有那么好心嗎?
    揉了一會兒她的斜方肌,顧近舟拿起她的右手臂搭到她的左肩上,突然從后面將她整個環抱住。
    這個猝不及防的動作,讓顏青妤的臉噌地一下充血。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他公然抱她!
    這是人類能做出的事嗎?
    顏青妤剛要開口喝斥他,突然聽到咔嚓咔嚓數聲,上半身不知哪里傳來一陣陣巨大的疼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