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妤不敢接那束玫瑰花,憑她的經驗,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那花絕對有問題。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地盯著那花道:“說吧,這次又想怎么捉弄我?”
顧近舟啼笑皆非,暗道,這女人白長了副女人的皮囊,不嬌憐,也不解風情。
他已經夠不解風情了,她連他都不如。
顧近舟把花放旁邊壁柜上一放,單手插兜,身姿挺拔道:“我沒那么閑,跑那么遠來捉弄你。你就說愿不愿做我女朋友吧?”
快點搞定,他好回京都。
還有幾個項目,等著他回去敲定。
追女人可比搞項目麻煩多了,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見他有些許不耐煩,顏青妤道:“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顧近舟手一揚,指指身后半屋的玫瑰花,“這些都是訂了送給你的,還不夠嗎?”
花是不少,但顏青妤感覺不到顧近舟的愛意,這些花于他不過是一通電話,一筆錢的事,錢于他那種家庭來說,是頂不稀罕的東西。
顏青妤沉吟片刻,“兩年。兩年內,你表現好,我答應你。”
“那墨簫?”
“那你那些好妹妹……”
顧近舟淡淡道:“我不愿意,她們無法近身。你就不同了,傻乎乎的,容易被人占便宜。”
顏青妤暗道,還好意思說她。
秦小昭,元瑾之,一個比一個精,防不勝防,只虞青遇性子直一點。
她不著痕跡地往門口挪,說:“我先回家。”
顧近舟拿起兩束花,“我送你。”
顏青妤瞥了瞥剩下的花,只給她兩束,剩下的送給誰?
給元瑾之嗎?
乘電梯下樓,顧近舟把花放進后備箱,說:“等我一下,我上樓把剩下的花都拿下來。”
顏青妤暗暗松了口氣。
顧近舟轉身上樓。
花是他路上發信息,讓助理幫他訂的。
他讓助理多訂幾束,結果助理訂了半間房的花,拿他的錢不當錢。
接連取了五趟,后備箱塞滿了,車子后座也塞滿了,他房間里還有剩的。
顧近舟發動車子,對顏青妤說:“抽紙沒了,副駕的儲物箱里有,你幫我取一盒。”
顏青妤拉開儲物箱。
里面放著一只細長的首飾盒,祖母綠色絲絨,上面印著金色logo,是頂奢的品牌。
顏青妤瞅了瞅,“沒紙。”
顧近舟道:“沒紙就對了,盒子打開看看。”
顏青妤被他戲弄怕了,不敢打開,生怕一打開里面飛出個暗器來。
顧近舟側眸掃她一眼,“你們修復古畫的,不是膽子很大嗎?你的膽子怎么這么小?那日去挖小叔家祖宅,你要跟我進去,難道只是口頭客氣一下?”
顏青妤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那日挖元崢外公家的祖宅,她是真心想陪他一起進去。
今天也是真心不敢打開,不想有無畏的傷亡。
顧近舟嫌她磨嘰,伸手取出首飾盒,單手打開。
盒子里是一只十分秀氣的白金鉆石項鏈。
鉆石有三四克拉那么大。
市值要五六十萬,甚至更貴。
顏青妤不想收,五六千可以,五六萬也還行,五六十萬收著有壓力,她回禮不好回。
顧近舟揚了揚手,“我在開車,快點拿著。”
顏青妤伸手接住首飾盒,又塞回儲物箱了。
顧近舟心中不悅,覺得她難伺候,只告白,她嫌沒誠意,送禮物,她又不要。
他們談生意,都是條件擺出來,雙方都有利可圖,稍微一拉扯,簽合同,開干。
女人就不同了,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麻煩。
顧近舟心中不快,一路無。
途經餐廳,顧近舟開口問:“想吃什么?陪你吃個夜宵。”
中午差點被他夾的紅燒肉嗆死,顏青妤連忙擺手,“不餓,你送我回家就行。”
車子開至顏家。
車子剛停穩,顏青妤就迅速推開車門,往家跑。
顧近舟探身打開副駕儲物箱取出項鏈,下車,幾步追上她,把項鏈往她脖子上一搭,扣上,接著手一揚,把首飾盒扔到三十米開外的路邊垃圾桶里。
他動作瀟灑。
顏青妤卻覺得他欠欠的,好好的盒子干嘛要扔了?
他又打開后備箱,取出一束小點的玫瑰花,往她懷里一塞,說:“回家吧,剩下的我給送進去。”
顏青妤戴著項鏈抱著花,心中并無喜悅,只有膽戰心驚。
顧近舟又開始往她家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