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又給她另外一只手涂抹香膏,垂下了眉目,掩蓋眼底要說起夫人的傷感,“當(dāng)初你回來說親,登門求親的人海了去了,不知多少權(quán)貴門第都來過。”
宋惜惜點頭,“這件事情,我知道的。”
“嗯,但你也有不知道的,那就是你那時還沒從梅山回來。”梁嬤嬤輕輕地把香膏揉開,嘆了嘆氣,“那會兒,侯爺……國公爺和公子們犧牲的消息傳了回來,陣前豈能無大將?于是便封了北冥王為收復(fù)南疆的大元帥。”
宋惜惜抽回手,自己揉著,垂下了眸子,睫毛上染了濕潤,“這些,我都知道,嬤嬤不用說。”
今日說起父兄,她心里會很難受。
“聽嬤嬤說完,”嬤嬤把眼淚逼了回去,今日便是如何也不能掉一滴眼淚的,“北冥王在點兵出城之前的一晚,我記得已經(jīng)是亥時了,夫人都歇下了,聽得說北冥王到訪,夫人又重新更衣出去見的他。”
宋惜惜開始怔了一下,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像是漏跳了一拍,聲音都微微顫抖,“這么晚,他來做什么?”
梁嬤嬤想起那時候的事,也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她輕聲說道:“他帶來了一把匕首和一個諾,他說,此番去上南疆戰(zhàn)場,一定會親自手刃殺害國公爺和公子們的那位將領(lǐng)瓦拉以及他所率領(lǐng)的軍隊,以此為聘,以匕首為信物,求娶姑娘。”
繞是方才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但聽到嬤嬤這樣說,宋惜惜還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竟然來求娶過她?
“母親沒答應(yīng)?對嗎?”宋惜惜睫毛微顫。
梁嬤嬤道:“不,夫人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