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條斯理地整理頭發,仿佛不能忍受自己臟亂的樣子,他薄有顏色的唇開合: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墨白如風,我叫風墨白。”
    他抬頭,面對顧明舒的方向,薄唇抿著,都像帶了絲淺淺的笑意。
    白衣如霜不染纖塵,面如冠玉如月皎皎。
    可他高華出塵的氣質中,卻感受不到一絲對蒼生的憐憫。
    有的只是淡漠,與冷酷。
    可惜了。
    這是顧明舒對他的第二個評價。
    “你到底是誰?”顧明舒藏在袖底的匕首,已經蓄勢待發。
    因為她沒有聽過風墨白這個名字,也沒聽過諸國之中,有這樣一個風姿絕世的瞎子。
    她忌憚男人,是別有用心之人。
    風墨白再次開口,唇角卻又噙了淺淺的笑意:“我是一個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你的人。”
    這是個危險的男人,表面風光霽月,實則心狠手辣。
    這是顧明舒對他的第三個評價。
    見男人鼻頭翕動,顧明舒皺眉:“你在吸什么?”
    男人喉結動了動,啞聲道:“我在記你的味道。”
    顧明舒若有所思:“你靠味道識人?”
    男人微微頷首:“我是個瞎子,別人一眼能看到的東西,我卻需要去聽,去聞。”
    顧明舒的匕首已悄然出鞘:“我們見過?”
    男人避而不答,只是道:“昨夜剛見過,難道姑娘這么快忘了么?”
    顧明舒反手一刺,匕首挾雷霆萬鈞之勢,直迫男人的面門。
    可男人卻不閃不避,一動不動,沒有任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