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輕呢?
    顧明舒的心,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痛。
    ……
    進入帳中,她輕輕將二嫂放下,而風墨白也帶著軍醫,隨后趕來。
    這個男人,總能精準地判斷出顧明舒的需求,然后給予她恰到好處的幫助。
    眾人圍在二嫂的榻前,擔憂之色溢于表。
    所幸沒傷及要害,經過軍醫的處理,血也止住了,只需小心將養幾日便可恢復。
    聽到這個消息,顧明舒走出帳篷,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面朝無垠黑夜深深吐了口氣。
    看守劉堯護衛的人向她負荊請罪,她沒有懲罰,只是叮囑下次小心,別低估了別人的詭計與險惡。
    最后,她走到放置棺木的帳中。
    一片狼藉因為適才的混亂沒來得及收拾,她剛彎下腰搬動棺材,一雙手便扶住了棺材的另一頭,與她一同使力,把棺材扶好,蓋上蓋子。
    “多謝?!?
    風墨白用袖子擦了擦棺材,他看不到哪里臟,卻依舊擦得認真。
    他說:“人死了之后,一具干凈的棺材,一處風景宜人的埋骨之地,能讓死去的靈魂心安?!?
    “但是我想,一個品行高潔,為理想而犧牲的人,不會在意他的棺木曾沾過泥污,所以你的二哥不會介意?!?
    “不要因此而生氣了,你本來就已經背負了很多,何必讓這種跳梁小丑懲罰你,讓你心里的負擔百上加斤呢?”
    顧明舒取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棺木上的每一處泥污。
    她的聲音冷硬如鐵,裹挾著憤怒:“就算二哥不在意,但我這個未亡人卻想讓他走得干干凈凈?!?
    風墨白笑了:“你還真是,半點都沒有變?!?
    顧明舒皺眉:“什么?”
    風墨白轉身出去,他擺擺手:“沒什么,我想你需要獨處,等調整好了,就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頓了頓,他又道:“當然,你要是想和我兩人相處,我也隨叫隨到?!?
    顧明舒沒有接話,她捏緊帕子,獨自站在棺木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深吸一口氣,掀開帳子走了出去。
    而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出任何和脆弱沾邊的情緒。.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