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些傷痛就在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一旦提及,便像用刀子去挖一般難受。
    直到今日,顧明舒依舊未從父叔兄長犧牲的悲傷中走出來。
    每每想起,先是悵然若失,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算面上再沒有情緒,心底也被悲傷與憤怒填滿。
    而讓她克制這如洪流般巨大悲傷的訣竅,便是為父叔兄長正名、讓幕后黑手得到應(yīng)有懲罰的愿望。
    所以此時此刻,她在訴說這些事情之時。
    仿佛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
    只有她自己知曉,這些情緒就像星火蟄伏在心間,總有燎原的那日。
    霍世勛頭也不抬,依舊把目光聚焦在一份份公文上:“你有證據(jù)么?”
    顧明舒搖頭:“明舒沒有證據(jù)。”
    霍世勛掀開眼皮,淡淡地望著她:“既然沒有,那就不要危聳聽。”
    顧明舒知曉霍世勛肯定會留下了,她立即拱手行禮:“明舒謝過將軍。”
    霍世勛放下公文,認(rèn)真地看向顧明舒:“本將軍如今已在平城,絕對不會在此刻離去。”
    “當(dāng)初你找本將軍合作,不是早已料定本將軍會在何種時刻做何種抉擇么?”
    顧明舒恭敬地道:“明舒再次謝過將軍。”
    霍世勛復(fù)又撿起公文,不耐煩地?fù)]揮手:“行了,廢話少說,下去吧!安心去準(zhǔn)備糧食即可,平城其余諸事你不用操心。”
    顧明舒拱手:“是,明舒告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