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風聲。
    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
    霍世勛站在眾將士面前,身材魁梧筆挺,一身金甲襯得他威風凜凜。
    他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將劍擲在地上,低喝一聲:“鳴鼓,唱祭歌!”
    將士們解下腰間的兵器,再度唱起那首《九歌·國殤》: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云,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同樣的歌聲,同樣的曲調,卻比之早上的那一曲,這一次明顯要悲壯許多。
    眾將士把烈士慷慨赴義的英勇,血戰沙場的犧牲,為國捐軀的偉大,通過曲調歌頌出來。
    最后那一句“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唱得雄壯激昂,擲地有聲。
    霍世勛一撩衣擺,單膝下跪,大喝:“跪,悼!”
    所有人不約而同跪下,同樣包括適才還在堆雪人的劉堯。
    但不屬于東陵的風墨白,此時已不見了蹤影。
    霍世勛起身,再度單膝跪下:“哀!”
    所有人不約而同效仿,帶著崇敬與敬仰,恭恭敬敬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