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明舒稍稍亂了的呼吸，風墨白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他垂下袖子，遮住血肉模糊的手臂，淺淺一笑：“很快便好，別擔心。”

    顧明舒并未說什么，把目光放在影衛身上。

    影衛立即回答主子適才的問題：“回稟主子，這是個自然形成的山洞，除了被雪掩埋的洞口外，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只是那出口有人為遮掩的痕跡，似乎有人來過，但又不想此處被發現，所以才會掩藏洞口。”

    顧明舒思索片刻：“或許我們并不是首個發現這里有鹽的人，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平城被收復后，北燕人會去燒毀他們正在開采的鹽礦。”

    “只有把注意力都轉移到那里去，這些豐富的礦藏才會被忽略，如此豐富的藏鹽量，的確值得北燕人不惜拿下五座城池。”

    風墨白點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是為了鹽礦，北燕人的確有充足的動機。”

    顧明舒攥緊拳頭，恨意如潮翻涌：“如果將這些鹽礦裝入他們的倉庫，不知能讓他們省下多少銀子。”

    “只可憐我八萬顧家軍，可憐我東陵那些被戰火荼毒的百姓，成了一群蠅營狗茍的犧牲品！”

    火光淺淺映照，顧明舒雙目中的淚花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只是一個深呼吸，那淚意已被壓下，取而代之的是看似平靜，卻深入骨髓的憤恨。

    風墨白巋然不語，人性便是如此涼薄，身為紅塵中的世人，他沒有開口評判。

    而顧明舒也很快冷靜下來，語氣尤為平靜：“我們出去吧！”

    風墨白頷首：“好。”

    于是，影衛扶著風墨白走在前頭，顧明舒握劍走在后面。

    才折了兩次彎，小黑便站在前面等著，見到風墨白，它興奮地打著響鼻。

    就這樣，三人一馬一貂，就著一根火把的光，走在幽深狹長的山洞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