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由衷感嘆:“姑娘大智,做事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一夜之間拔了根深蒂固的薛家,真是可喜可賀。”
    顧明舒搖頭:“薛家背后有大靠山,靠山不倒,薛家也很難連根拔起,不過經(jīng)此一事,也算遭受重創(chuàng)。”
    張進揚眉,眼底掠過一絲擔憂:“薛晉的死,只怕會遭至薛懷祖喪心病狂的報復,從而影響您的計劃。”
    顧明舒再度搖頭:“大概率不會,薛懷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有那么多孫子,薛晉的死應(yīng)該不至于讓他發(fā)瘋。”
    “況且雖然現(xiàn)在他十分看重薛晉,但等到他再老一些,也會因為擔心控制不了這個孫子,從而下狠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會越來越覺得,薛晉這種惡名遠揚的人,不適合做繼承人。薛晉的死,也會讓他更快想通這些道理。”
    張進恍悟:“所以顧姑娘認為,薛懷祖并不會因此失去理智,瘋狂報復我們,只會更加急切地把種子運出去。”
    “因為他已經(jīng)失去一個孫子,要是再失去即將到嘴的肥肉,那就得不償失了。”
    顧明舒點頭:“你分析得很正確,就是這個道理。”
    兩人正說著,門被輕輕打開。
    眾人抬著幾只箱子進來。
    張進眉頭一皺:“周毅,怎么才這么一點點?”
    那叫周毅用一種極為驚恐的表情看著張進:“張副將,您要是看到這箱子里面的東西,你一定不會說它少!”
    放下箱子,周毅掀開箱蓋。
    張進連忙用手遮住眼睛,一副被珠光寶氣刺痛的模樣。
    周毅哈哈大笑:“出息!”
    張進嘖嘖搖頭:“不過是一座小城的首富,竟然富貴如斯,簡直太可怕了!”
    周毅不以為意:“那還不是賺黑心錢,發(fā)國難財積累下來的,正經(jīng)人哪能這么有錢?”
    自愿隨顧明舒來錦城的八百人,都知道薛懷祖與李賢昭勾結(jié)在一起,侵吞羌城的種子和守城將士的軍糧。
    但尚且還不知薛懷祖背后的人就是秦豐業(yè),顧明舒瞞著不說,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如果將士們知曉,高高在上的太師、皇后的生父,竟是這樣的人,那他們還能義無反顧的戍守邊疆么?
    顧明舒不想寒了將士們的心,更不想因為這種臟事,使得將士們胸懷怒火,日夜難安。
    張進一直盯著財寶,眼睛都直了:“惡人自有天收!薛懷祖可能到死也想不到,他逍遙法外那么久,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毅立即附和:“可不是嗎?要不是他向縣令撒謊,說有搶匪盯上了錦城,我們也沒借口收刮他的庫房啊!只可惜這只是私庫的,要是能把薛家公中庫房都刮干凈,那才過癮。”
    顧明舒打開較小的一只箱子,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張銀票,她伸手撥了撥:“不,薛懷祖私庫里的,肯定會比公中的多,這箱子里少說也有二十多萬兩。”
    要知道,白家數(shù)代人的積累,曾經(jīng)東陵的第一氏族,公中也才一百多萬兩。
    小小一個薛家,竟有如此厚的家底。
    可見侵吞糧食與種子有多暴利。
  -->>  薛家都有這么多,那么巨貪秦豐業(y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