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明舒的話,眾人都表示贊同。
顧瑜接著開口:“橋對面等著我們的人,必定比橋這邊還要多,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在平安過橋的情況下,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對付我們。”
顧明舒道:“這座橋肯定是保不住的,或早或晚而已。”
頓了頓,顧明舒接著解釋:
“不論是他們在我們過橋時把橋毀去,還是我們過橋后為了斷身后追兵的路把橋毀去,這座橋都只有毀去一個下場。”
“所以,我們必須一舉過橋,不能分散力量,否則那些未過橋的,會遭遇后方的人圍堵,在萬丈懸崖面前沒有任何退路。”
“而已經過橋的人,因為力量削減,而沒辦法從前方的埋伏中逃出生天。”
公孫先生看向風墨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西楚的使臣隊伍,能在我們過橋后,及時接應。”
風墨白不假思索點頭:“這事我來安排,但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不宜與伏擊隊伍近距離接觸。”
“所以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闖過這座橋,并且拖延上一些時刻,才能等到他們的接應。”
顧明舒當即拍板:“那我們就把時間控制好,盡量在天快亮時過橋。一旦天亮之后,他們的行動就會受限。”
“加上到時候有使臣隊伍經過,他們更不想在使臣隊伍面前暴露丑惡的嘴臉,那么我們過橋后不必激戰,也能暫且安全。”
在接下來的第一次遇襲后,他們未必能讓對手全軍覆沒。
所以余下的對手,必定會追殺他們,并且會想方設法把他們往吊橋那里逼,意圖通過毀橋這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他們。
所以第一次遇襲過后,他們不會有任何休整的時間。
他們只能拼命往前跑。
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他們必須要對時間進行精準算計,才能保證最后過橋的時間掐準在天快亮時。
于是幾人針對時間安排進行討論,一點點完善接下來的章程。
飯食已經做好,粗茶淡飯被端到眾人面前。
誰也沒有嫌棄,立即吃了起來。
俞皎看著仍舊在議事的幾人,不免有些心疼,但她能做的,就是看顧好幾位柔弱的嫂嫂。
然而幾位嫂嫂也沒拖后腿,盡管滿地都是鮮血,空氣中依舊殘留著大戰過后,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們依舊能不動聲色的吃飯。
只是適才的毒煙到底迷了眼睛,幾人的眼眶都是紅彤彤的,像是狠狠哭過一番。
劉堯把吃的遞到小傳義面前,鄭重其事地告訴他:“一刻也不許離開本王身邊,本王若能活著,必保你活著!”
一字一句,沒有任何虛假。
自從他知道這一次次的刺殺都與父皇有關后,他便對這一家人心生愧疚。
更對這家人又有了很大的改觀——本來可以棄他于不顧的,但還是拼了命的保證他的安全。
只是這點,他就不得不為顧明舒兄妹的心胸所折服。
所以他想做點什么事,而他能做的,就是用護住這個孩子。
用命去護住!
小傳義沒有說話,默默地啃著劉堯遞過來的餅。
若是從前,他會懊惱自己為什么只是個孩子,為何什么忙都幫不上。
而今他的心緒已然平靜,因為他知曉每個年齡段,都有應該做的事情與能做的事情。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乖巧聽話,不因為一時意氣讓情況雪上加霜。
吃完飯后,天便亮了起來。
一行人繼續趕路。
這日天空陰沉得厲害,走在密林之下,視線也受阻不少,但一行人的腳步并未因此變得緩慢,依舊快而穩地行在狹小崎嶇的山道上。
因為沒有落腳之地,他們只能選擇在狹小的路上休整-->>,且因上方的懸崖過于筆直,不是什么最佳伏擊地點。
所以一夜無事,眾人都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天剛亮,一行人又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