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波巨石過后,那片懸崖之上,已基本沒有剩下什么人。
唯有一些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拖著傷重的軀體,一點點往身后撤。
與此同時。
阿六等人利用繩索攀巖而上,很快就來到布下石陣的人馬身邊。
就在對方驚詫不已的時候,抽劍刺出。
手起刀落,無情地收割著守備軍的生命。
正如他們所料,上方不會布置太多人馬,在他們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對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不過半個時辰,阿六冷漠地瞥了現場一眼,隨后帶著屬下蕩繩而下。
顧明舒面前,渾身浴血的阿六單膝而跪:“屬下不負姑娘所托,已解決前方路障!”
“如今守備軍約莫只剩下兩百傷殘,此刻他們正在潰逃,這一批人馬暫時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顧明舒看向阿六身后,疲憊而負傷的眾人,臉上沒有任何喜色。
她問:“都回來了嗎?”
阿六恭敬回答,聲音無悲無喜:“有八名弟兄未能回來。”
影衛,本就是每日都游走于生死之間的人。
他們最大的作用,最大的能力,便是殺人。
死人是常有的事,他已經習慣了生死。
而他們的心底,永遠謹記著命令和目標,所以他們很難會因為同伴的犧牲而悲傷。
顧明舒長嘆一口氣,用平靜的聲音吩咐:“就地療傷,一個時辰后啟程出發。”
手腳麻利的親兵護衛,立即提著藥去幫出任務的同伴療傷,還有一部分人,升起小火為他們煎藥。
一切都有條不紊,無需顧明舒操心。
顧瑜走到顧明舒身邊,平靜開口:“這一次,我們占盡天時,若無大霧掩護,只怕沒這么順利。”
顧明舒點頭:“也多虧了公孫先生的機巧,才能讓弟兄們在這懸崖峭壁之上如履平地。”
雖然她對失去八名兄弟而心痛,但此時此刻,她沒有太多時間悲傷。
接著,她告訴顧瑜:“七哥,過橋時我會留下來墊后,你與隊伍前行,務必要緊跟風軍師身后,等你們過了橋,我就過去。”
“明舒……”顧瑜喚了一聲。
小火堆散發出微光,映照在顧明舒的眼底,把她的堅決照得一清二楚:“七哥,這是最好的辦法。”
整只隊伍里,只有她和風墨白,還有阿六的武功較好。
阿六需要守著小傳義,這點不會更改。
風墨白眼睛不便,一旦對手知曉了他的弱點,就算他有出神入化的武功,只怕也沒辦法在隊伍過橋后想辦法跟來。
所以她留下來斷后,是最好的選擇。
顧瑜當然知曉這個道理,他深深地看了顧明舒一眼,萬般心疼都化作輕聲細語的叮嚀:“一定要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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