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忙為又一次躺槍的張?zhí)t(yī)開罪幾句。
"這不能怪張?zhí)t(yī),是我太氣憤了,狠狠打了蕭氏幾巴掌,這不,忘了手上有傷。"
傷口是因她神傷,自己攥得太用力,才又裂開的,可她不知道怎樣向君凌云開口,只好隨便扯了個理由。
"你要教訓她,讓下人動手就是,何必傷著自己。"
君凌云皺眉,命人拿來藥箱,這次他要親自給楚云溪換藥,看著別人動楚云溪的手,他實在是難受得緊。雖然張?zhí)t(yī)已經(jīng)年過半百。
提起蕭氏,楚云溪又想到了她說過的話:
是我跟他說,只要他愿意去戰(zhàn)場上歷練幾年,楚家的大小姐,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長大。
楚云溪心里一陣止不住的抽疼。
君凌云慢慢拆開她手上的布,看到那紅腫的一片,眉頭緊緊簇起,這是楚云溪為他而受的傷。
他心疼地輕輕吹了吹,才將藥粉薄薄地撒在傷口上,重又一層層纏上干凈的白布,像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
楚云溪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等君凌云包扎完,滿意地抬起頭,就看到了楚云溪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臉。
他一瞬間有些慌亂。
"溪兒,是不是很疼要不然,我還是找張?zhí)t(yī)來給你看看吧"
楚云溪含著淚搖頭。
"凌云,你為何要對我這樣好"
"傻瓜,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的妻,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君凌云擦掉她臉上的淚,可新的又流了出來。他不明白楚云溪突如其來的悲傷,源自何處。
"溪兒,你怎么了"
"天下女子那么多,只因為我幸運,被皇上指婚給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擁有你所有的美好嗎"
楚云溪覺得自己悲傷又生氣,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在氣些什么氣蕭氏,還是氣自己。
"我什么都沒有為你做過,我甚至還曾眼瞎地看上了別人,我憑什么可以讓你為我以身涉險讓你對我呵護備至"
她情緒崩潰,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些話,是在問君凌云,還是在問她自己。
"溪兒,你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告訴我。"
君凌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將她攬入懷中。
"嗚嗚,你當初為何要答應蕭氏去戰(zhàn)場你不知道去戰(zhàn)場有可能會死的嗎我到底算什么值得肩負重任的太子殿下為我舍命"
君凌云暮地眼神凌厲,蕭氏,他就該早早地除了她,心黑還嘴碎,他只恨自己成長地還是太慢了。
"溪兒,你別聽那女人亂說,我去戰(zhàn)場,是為了云霄國的黎民百姓,與你何干非要說有關(guān)系,那只能說,你也是云霄國的百姓。"
他試著安撫楚云溪,楚云溪卻仍是死死攥著他的衣袍顫抖。
他為何要將所有的苦自己擔下,為何不讓她知道分毫楚云溪搖著頭。
"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信。我就是你的災星,你生命中的坎兒。遇到我,是你人生中最倒霉的事兒,你所有的傷痛都是因我而起。"
"不是的,溪兒,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