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到了郵儲銀行,進去后給陸志強劃錢分股,剛好下午宋德生也要來,他們上回就約定了在郵儲銀行門口見面。
他一共賣出皮子805塊錢,他作為炮頭兒,帶了頭狗,大牲口,獵槍一共占5股,宋德生帶了槍占2股,陸志強那扎槍不能叫槍,頂多算個冷兵器,占1股。
若是按照他上一世的性子,直接兄弟們均開三分得了。但現在他知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出多少力,那就是多少分,必須按照山里老祖宗的規矩來。不然越往后,他反而吃力不討好,還被人背后說三道四,自個找不痛快。
“10張大團結,多7毛錢。下回準備把槍,就能多占一股。”李居安將100塊零7毛給了陸志強,多給了8分錢湊個整。
陸志強心里也知道,老虎崽子是幫狗嗅著找到的,狗獾那些是李居安下套逮的,就連制成皮也是李居安托老陶一道做,那一道道工序手藝復雜著呢,他是半分力都沒出。他也就出了個火藥坐地雷,開膛剝皮打打下手,所以心中也服氣。
“好嘞,我這就換把大54去。回頭還能多加一股。”
陸志強拿了錢就走人,也沒在郵儲銀行多待。他聽慣了陸家老爺子對銀行的說法,哪怕多出來的錢他只會存在鐵皮罐里放床底,或者抽屜底下隔層。哪怕被老鼠啃了,他也信不過銀行。
李居安隨他去,宋德生一會兒就到。他將宋德生的那份201塊3毛勻出來,數了數他自個留下的503塊。
他清點完后,拾腿邁上臺階,掀起棉布門簾,就進了郵儲銀行營業室。營業室里是一排磚砌水泥抹的半人高柜臺,柜臺漆著淺綠色,也就一米寬。臺面上還擺放著白底紅字的“會計”、“聯行”、“出納”、“儲蓄”等辦理業務提示牌。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現在李居安和上個月不一樣,對銀行很是熟悉。過去他沒錢存銀行,現在有打獵收入,不得常常來跑。辦理業務的人少,他轉頭看見外面的過道里,只有兩三個人在等待著辦理業務。邊上還有三張木頭桌子拼起的臺面,上面放著印章、印臺、海面盒、鋼筆等用品。
他站在擺著“儲蓄”牌的柜臺前,看到里邊的女同志,正在翻動著一沓賬頁,一手噼里啪啦地撥打著算盤。
“你好同志,我辦理存款。”
銀行女同志眼神抬也沒抬,直到他說話才不耐地眉頭鎖緊,放下手中合賬的薄子,像是在埋怨他打斷了合賬。
李居安見怪不怪,無論是80年代還是他上一世的后世,銀行柜臺的同志都是同一種態度,牛氣的不得了,愛存不存。要是老人搞不懂這些門道,能被柜員同志的不滿,嚇得大氣不敢出。他倒是習慣了對面這樣的態度。
他聽見身后有等候排隊的男同志,同樣在對同伴抱怨:“銀行牛氣的很,咱們只能聽著她撥拉算盤,等著吧沒轍兒,咱就不可能瞧見她們一副笑臉。”
那人同伴看樂子,笑道:“還笑臉?柜臺的女同志臉拉的和什么似的,見怪不怪得嘞。反正又不是我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