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陳國安兒子膽子太大了,早年還敢打黃皮子,肯定是黃皮子給害的。不然為啥打熊隊伍出去,別人都沒事,就他兒子出事了?
還有人說陳國安兒子過去跟著陳國安套黃皮子,準時黃大仙在天有靈,找他索命來了。
陳國安氣憤地摁滅了煙頭,罵道:“有啥事沖咱老頭子來,沖我兒子來算什么事。”
李居安趁著機會問他,老工區那么多套子都是他下的么。
陳國安應的很敞亮,還把他的套捕方法給李居安幾人看。他的套捕方法,和長白山老秦的下套方式不一樣,彎鐵絲的活套,和大小都很有講究,專門合適用來補黃皮子。
他用鋼絲一頭彎過來綁在鋼絲上,領著李居安指著看,綁孔要大于鋼絲直徑,這樣鋼絲能在綁孔中自由滑動。他固定的鋼絲剛好合適黃皮子,若是換成其他紅狐貍,或者土狗子還未必能合適。
他在老墳冢的雪地上發現黃皮子活動的足跡后,在經過的小徑上設下活套。
黃皮子為了安全,大多會循原路返回。所以只要在原本腳印上下活套,捉捕幾率更大。
李居安學著陳國安的樣,也彎鋼絲。論起下套這塊,他可是沒說的。經過老秦和陳國安的手把手教導,他能在任何季節上什么山,能說出什么動物愛在什么地方。尤其是看動物留下的印跡,能看出是公是母來。
早晨就該打狍子,因為狍子的習慣是早尿。狍子早晨起身,只有在尿完第一泡尿之后,才會活動,那必須是先尿再跑。所以有經驗的獵手,在狍子被一嚇后,再緊急它都會先站起來尿了再說,這當口開槍準能打到。
冬天的黃皮子在地上跑趟,看腳印就能分出公母。還能看腳印是當年的小崽還是老的。
李居安也在邊上布下套子,專門捉黃皮子。他鋼絲一頭綁固在路邊的樹枝上。然后回了木屋繼續跟一群人喝熱乎乎的松葉茶,喝茶嘮嗑。
陳國安煮著松葉茶,說道:“黃皮子的毛皮,還得是公的油皮亮堂,能賣出一張三十,要是母的皮子小,還沒那么發亮,也就買個一二十塊。”
當地縣城有不少獵戶出售黃鼠狼皮,根據毛色定價。灰黑色的在一二十塊,黃色能賣到二三十塊,還得看大小和質量。當地人又是怕黃大仙,又是憎惡黃大仙,就因為黃鼠狼愛吃雞,絕對是一種禍害。
宋德生好奇問:“黃鼠狼能賣出多少價。”
李居安喝了茶,笑道:“一只黃鼠狼,除了皮子,加上血肉最起碼能賣三十。”
黃鼠狼的肉能賣,它的毛用來做毛筆,尾毛茂密挺拔、彈性好,能做成高級毛筆,狼毫筆。那可是一絕。
尤其是冬季的黃鼠狼,利潤潛力巨大。因為只有在冬季,黃鼠狼皮毛生長才最為旺盛。市面上有黃鼠狼的皮毛做的柔軟毛皮大衣,這種皮草在市場上比狐貍毛更受歡迎,因為更柔順。
宋德生聽完,激動地搓搓手說道:“咱要是開辦養殖場,到底還是養黃鼠狼,比養小熊更發財唄。繁殖快,疫病還少,吃得也沒小熊多。”
他這話真說對了,后世有不少人開辦養殖場。黃鼠狼飼養方法簡單又方便,養殖前景還是很不錯的,比養熊可靠許多。開啟黃鼠狼的人工養殖,是農民屯親發家致富的一條好門路。
幾個人都樂了,笑話宋德生人在體制內,捧著鐵飯碗,滿腦子想的都是辦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