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臉色也恍然,緊忙著說道:“是咱們做長輩的考慮不周到。今個禮帶的少了,回頭得再好好登門拜訪一回。這可是李家的大事啊。”
宋蘭花心中冷笑。當年三房落魄,你們一個個避之不及,撇清趕緊還落井下石。現在瞧著三房起來了,都想來沾沾光。
她說道:“現在家里情況也看見了,居安要當爹,肩頭擔子也重。奶粉棉花絮子都要錢,什么都得準備起來,親家那也得有交代,還得準備辦滿月酒。”
大娘心里嘀咕,不借錢就不借唄,事兒那么多,一大堆理由。
宋蘭花起身,瞧著太陽快落山,李居安也要回來了,說道:“實在是抱歉。家里田種不出糧食,困難的很。沒幫到李長青,咱們心里也難受。”
大爺心里愧疚,瞧著荒涼破敗的旱地,心里堵,懊悔不迭說道:“這件事是咱們不對。老太婆啊,回去吧。”
“留一晚再走唄。”
“不用不用,孫家今晚要去城里,咱們剛好搭孫家的拖拉機走。”
宋蘭花送大爺大娘離開。他們前腳剛離開,李居安和陸家兄弟打獵回來。
李居安肩頭停著三頭獵鷹,大金雕威風凜凜,兩頭稍微小一些的蒼鷹換了左臂膀站著,身后九條獵狗大聲吠叫。
陸志強笑呵呵大聲喊道:“宋姨!瞧李居安這回打著什么,活捉了地羊!”
地羊,又叫高原鼢鼠,李家屯附近沒有,在青稞地那片更多。
李居安這回有大牲口,騎著騾子,還牽著巖羊跑得遠,腳程也快了很多。
陳向前的馬被陸志強瞧中,用一張陸家老爺子早年收藏的穿山甲皮,給他換了下來。
為了這件事,陸家老爺子跳腳的很,將孫子追得滿屋子打,陸志強跳著腳逃,嘴里還不服氣喊道:“收那個硬殼有啥用,還不如換一匹好馬。回頭再給你打一條穿山甲不就得了。”
這把陸家老爺子氣得夠嗆,喊道:“穿山甲也是你小子能打著的?當初廢了老子半條命,你小子說送人就踏馬送人?”
“才不是送人,換了匹馬回來。”
陸志強笑得賊兮兮,厚臉皮的很,陸錦揚也不吭聲,也不逃,落了兩下打。陸家老爺子打了陸錦揚,心疼,這才停下來,呼哧呼哧將怒火生生咽了下去。
李居安瞧著屋里有人來過,問道:“媽,剛家里來客人了?誰來了?”
宋蘭花將大爺大娘來過的事說了,李居安沉默下來。李長青和張迎年在南方經商,現在張迎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按照上一世的經營方式,張迎年會和李長青合作,然后大量抵押資產借貸,大規模收國內的物資,遠銷到海外。
他問母親,語調假裝很不經意:“堂哥現在在賣啥。”
宋蘭花想了想,說:“之前聽說是棉花,后來棉花生意沒那么好做了,就轉成賣熊膽,將熊膽弄出什么藥材,然后運到海外。”
李居安聽了心中冷笑。張迎年哪里是在做棉花生意,分明是借著棉花生意在坑人。他那棉花,運輸費加上壓根不賺錢,沒法薄利多銷,只能將棉花下面壓上鐵絲,加重份量,能坑到一個人算一個人。
經商者沒有品德,自然不會有回頭客,客人不罵慘他就不錯了。收棉花的傻子不夠用,他自然只能換一門營生去做。
宋蘭花想起來了,說道:“聽你大爺說,李長青最近還要跑咱們這片來一趟,說是冬天年前來收熊膽,價格最便宜。估摸著過年走親戚,他還能來找。”
李居安點點頭,熊膽年后漲價,年前客商少,價格是低谷。李長青和張迎年是當地人,自然過年要回老家,剛好趁著機會收熊膽,在底價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