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老秦雖然嘴上嫌棄,但行動上很上心,借衛生所電話撥號出去,找了林場常聯系的領導助理陳秘書。他叫李居安等天氣好些,領著狗幫去找陳秘書探探口風去,也不能打包票能拿下這個活兒。
李居安咧嘴露出白牙,一本正經認真說道:“秦哥,以后您就是我親哥!”
“臭小子,快滾犢子吧!天天嘴里和涂了蜜似的。”
大煙炮天出現,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撲面全是冰冷的雪粒子,能見度很低。
李居安在牛背屯又呆了兩天。他和孫為民仨本來要住招待所,但好客的牛家人偏不讓,非要拉著他們進屋。王國昌的傷情好很多,他兒子和兒媳也熱情的領著李居安幾個人在家吃了頓好菜。
宋德生都有些感動了。他這幾日趁著白毛風天申請了調休,本來他都想好了在招待所熬日子,凍得搓手,沒想到還有熱炕頭住,天天吃的雖然談不上席,但也都是好酒好菜,讓他大呼過癮。
“李哥!再來活兒喊我的,我還跟著你干!”
李居安也沒客氣,掏錢就問宋德生能不能搞到電視機票。宋德生拍著胸脯打包票,甭說是電視機票,只要有錢他就有門路,自行車票都能搞來。
他信誓旦旦的喊,包拿到票的,讓李居安心里也有些犯怵。他和宋德生聯系了,等天氣好后,一同下山把狼皮賣了換錢,然后分股。票的事也不急,有了就拿,沒就再等等。
山里大煙炮來得快去得快,三天后天氣又恢復平靜。
李居安牽著騾子,在牛背屯鄉親們的幫襯下,先把皮子送去縣城,到供銷社收購站換了錢,再和一群牛背屯的獵戶分股劃錢。
狼皮子普通的一張150塊。但這回的狼被羊毛氈火藥炸了后,很多被炸的破破爛爛,賣不上價,只能自留做成狼皮帽。他對老錢小兒子被打死的事,心有余悸,沒有留狼皮子做帽,分給了需要的獵人。
除了狼皮,狼牙,和狼肉也能賣一筆錢。這一天他和一群獵人在集市邊擺攤,點著煙一邊嘮嗑,一邊吆喝,來問的人多,買的人少。更多的人對他們很感興趣。
“小伙子,咋那么多狼肉吶?你們打狼隊的?”
來問的中年男人騎著二八大杠,戴著狗皮帽子,穿著翻領加絨夾克,外頭還裹著拉風的軍大衣。他狗皮毛長毛密,讓人覺得威風凜凜,生出一身豪氣,兩個帽耳在下巴下一系,頭部只露出兩只眼睛,暖和的很。
李居安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瞧起來面善的很,也就多嘮了兩句。
“進山打狼了,但不是打狼隊的,碰巧遇見了二十多頭狼,不打就等死唄還能咋整。”
中年男人瞧他年紀輕輕,態度倒是不卑不亢,氣質也很特別,和山里普通小年輕不一樣,多看了兩眼,問道:“你是哪個家屬屯的獵戶?跟著哪家炮頭兒進山干的?”
邊上宋德生眼珠子盯著他瞅,嫌棄地揮揮手說道:“問那么多干啥,你又不買狼肉。狼牙你也不感興趣。李炮,咱別理他,擋著咱們做生意。”
中年男人也沒惱,他一聽見李炮兩個字,對李居安上下多看了幾眼,眼里更感興趣,干脆下車蹬一腳自行車停車支架,來攤位上瞅瞅。
李居安倒是樂意多嘮兩句,他重生前南下和很多富商打交道,知道有些人氣場就是不一樣。哪怕他穿戴和普通人一樣的狗皮帽,裹著一樣的軍大衣,但單看氣勢,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遞過去一支煙,對面擺擺手示意不抽。
宋德生冷哼,搖搖頭不耐煩說道:“還裝起來了,不抽就不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