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三人穿著進山的行頭,翻山走起路來輕快。連綿起伏的山巒,山崗上樹木參天,雪地上一點痕跡,都能看得清楚,是野獸腳印。
熊瞎子的腳印是腳掌形,老虎腳印是梅花形,還得是在高山,這野獸腳印瞅著像狗或者青皮子。
邊上還有一溜狗的腳印,和兩個人的腳印。鞋印里散布雪粒子。
路上有些打山雞的夾子,還有套跳貓子的細鐵絲。李居安蹲下來仔細辨別,還真是老秦留下的套子夾子。尤其是8號的粗鐵絲做套子,套狍子,還有用油絲繩做套子,套野豬。這下套手法,也就長白山獵人會用。
他估摸著等老秦返程的時候,就會來遛一次套子,所以他們隊伍走出去也沒多遠。
“姓秦的狗東西,還真把大虎逮走了。”
老秦覬覦大虎,整個興安嶺都知道。李居安怒的火氣上涌,提槍朝著兩人腳印的方向大步狂追。
……
這時候,孫為民已經和老秦趕到了熊羆倉點。這片熊羆倉,是孫為民第三次來了。
前邊是一個山坡,樹木稀疏又矮,陽光充裕地灑在洞穴里。兩人踩著豬皮滑雪板,在膝蓋深的雪里行動。滑雪板只能往前不能往后,兩人沿著道彎彎曲曲的溜子,彎彎曲曲地向洞穴邊爬去。
老秦之前使陰招,一通操作下讓頭狼嗥叫,叫大虎以為是青皮子出現,領著幫狗打狗圍。
然后他一個麻袋把大虎套起來,拴上狗繩帶走。頭狗被獵人帶走,一群幫狗懵了,只能跟著頭狗走。舊頭狗花耳是個好性子,也不咋認人。只要有人帶著上山,花耳都會跟著走,不會咬,只是不愛出力。
他用繩牽著大虎,腳邊跟著他圈養的頭狼,身后還跟著白獒,小鋼炮,花蛋子等幫狗。
他賊的很,過去常常跑老陶的訓狗舍,用肉干和大虎拉親近關系,就怨老陶不舍得給狗,要不然大虎早就是他的頭狗。
大虎識得老秦,所以不會猛烈撕咬他,但大虎也不樂意給他賣命啊。所以大虎一臉不情不愿,只能跟著狗繩被牽著走,嗅到獵物氣味也不叫。
孫為民看著老秦和狗較勁,樂呵一笑,說道:“妥嘞,得虧咱們準備了雷管,二踢腳,和炸藥。這回咱們炸熊倉保準穩了。”
他說的非常興奮,唾沫星子橫飛:“咱們待會兒這樣,我先把熊羆鬧出動靜,等牲口醒了,咱們就點了炸藥,這炸藥引線的時間燒過去,剛好夠它探出半個身子,炸折它的腿!還怕大棕熊反殺咱們?然后咱們都不用提槍,直接用兩斧頭砍它,直接把脖子砍下來,多安全是不。”
孫為民有了前兩次和熊羆槍斗的經驗,直接放棄使槍,改用雷管炸藥。
倒不是雷管有多好,實在是大棕熊腦袋太硬。他之前想打棕熊心肺區,可它腦袋低下正好擋住,只能瞄準大棕熊的腦門打了一槍,結果大棕熊開始往起沖。
熊這玩應兒和其他野獸,虎大王,猞猁,青皮子都不一樣,聽見槍聲它不跑,愣是一個勁頂著槍子兒沖。他只能硬著頭皮提槍往大棕熊腦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