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媒婆,還有媒漢,到處張羅,那真叫一個比郵局接線員還忙。
宋家媳婦兒熱情地燒熱水,送來香氣撲鼻的新龍井茶,笑道:“李炮來坐,還得多謝李炮照顧咱家宋德生,要不然啊,就他這毛手毛腳的,一個人進山我還真不放心。”
嫂子很會說話,宋德生表情倒是有些不自在,像是被人接了短,沒臺階下。李居安說道:“哎喲嫂子,宋德生可厲害著吶。上回那熊,比人還高還猛,宋德生一個人沖上去就是突突突的,直接把人熊給干趴了。”
人熊也就是熊罷。在興安嶺冬天,不蹲倉到處溜達的熊罷,能被山民傳稱雪人,雪怪,雪山老怪,非常邪乎。當地人越傳越邪乎,還能把雪人和黃皮子大仙,化成人形的老白狼放在一起嚼,傳得津津有味。
宋家媳婦兒一聽熊罷都被打下來,驚地俏臉一白,看著宋德生滿臉都是擔憂和驚嚇。“死鬼,咋進山打那么危險的玩意兒啊,要是折騰出了個好歹我也咋整。”
宋德生有些尷尬,拍著媳婦兒的手背安撫了會兒,說道:“這不好好地杵在這么。放心吧媳婦兒我沒事兒。下回那熊罷再沖出來,咱提著槍突那毛子熊的臉,保準叫它吃不了兜著走。”
宋家媳婦兒還是很不放心,心里咚咚狂跳。她越是問李居安跑山的細節,越是心驚肉跳。
李居安一瞧,這么嘮下去可不行啊,不得趕緊扯開話題么。
他問宋家媳婦兒,家里其他親戚最近幾年結親了么。
她話匣子這下可打開了,說她哥在部隊當兵,回家探親時,被母親交待說,趁沒退伍,趕緊把親事給解決。
李居安哈哈笑道,說:“那可不是,人是衣服馬是鞍,這黃棉襖一脫啊,還指望什么的。”
宋家媳婦兒也樂,說道:“我哥就是不好意思,碰見姑娘會臉紅。他那會說了,這次回來,組織上也有這點意思。”
說起自家這大舅子,宋德生也是搖頭,說道:“我這大舅,后來丈母娘前莊后鄰到處找人托媒,就忙著給他張羅啊。把丈母娘快氣得夠嗆,非要他每次出門,都得騎著自行車,衣袖故意卷高高的,還得給手表露在外面。我媳婦兒還給大舅子胸口掛一支鋼筆,你說這能行么。”
李居安聽了也跟著兩個人一道哈哈笑起來。
宋德生別看平時二五八萬,其實是個心細的。大舅子胸口掛鋼筆,女方都以為他是文化人。結果實話實說,其他沒有包談,就討嫌大字不識一個。
李居安說道:“要識字,在部隊不就干起來了么。”
宋德生猛地一拍大腿,聽著李居安說的,也喊道:“我就是這么給大舅哥說的。我說你要識字,在部隊不早干起來了么,還能等到現在?結果你猜我大舅哥說啥?”
“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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