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隼的身軀、遭受子彈的侵襲,顫抖著跌落。李居安眼疾手快,自腰間抽出一截細麻繩,手法嫻熟地將這受傷的猛禽緊緊束縛。盡管負傷,獵隼仍不甘心地試圖以鋒利的喙啄擊,甚至幾度險之又險地觸及李居安的手指,還能用尖銳的喙部啄他的手,狂得很。
獵隼身上羽毛沾著血,還在滴血。他看著這生命力逐漸消逝的空中霸主,心知它已時日無多。他嘆了口氣,隨后也將那銳利的喙部細心綁好,處理完畢,他將獵隼擲入背后的竹簍,只聽里面傳來幾聲微弱的掙扎,隨后便是一片沉寂,獵隼沉甸甸地躺在那里,似乎連動彈的力氣都已耗盡。
一旁,宋德生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開口:“李哥,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想馴只鷹嗎?這么一副模樣帶回去,真能馴得服帖?”
李居安聞,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這鷹,怕是已經歷了太多風雨,心性剛烈的很。今個這番模樣,想馴服肯定不行之難,這鷹也太大了,都成年了,馴不了。”
老錢和老張過去和鷹屯的趙炮有聯系,早年都試著捉了鷹拿來馴,想要馴成和趙炮手里差不多的蒼鷹。他們做夢都想捕獲,并馴養出與趙炮手中那般的蒼鷹,獲得獵鷹。歲月流轉,他們幾經嘗試,卻始終未能如愿。
那日,四人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只碩大的獵隼,羽翼豐滿,顯然已至成年。望著這空中霸主般的存在,老錢與老張相視一嘆,語中對這野性難馴之物的敬畏:“這也太大了,都成年了,脾氣大,氣性也高,傲氣的很,還沒馴,就得自個活活撞死。”
大鷹隼,性情剛烈,傲骨錚錚,未經馴化,怕是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愿屈從于人。
他們深知,野生成年的鷹隼,其心中那份不屈不撓的傲氣,堪比鋼鐵,寧愿以生命為代價,也要捍衛自己的自由與尊嚴。這份傲骨,讓人既生敬意,又感無奈。
宋德生聞,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嘆了口氣說道:“還以為能逮只鷹回去當獵鷹,真是可惜嘍。”
四個人又往前找了幾步。
大虎對著一片灌木叢忽然使勁開始嗅,然后激動地往前小跑。李居安喊道:“跟上,掐蹤來了。”
大虎還真不愧是抬頭香,不多時,它那敏銳的鼻子便引領著李居安,發現了一片隱秘的灌木叢,其間藏匿著豐富的草籽與斑駁的山雞足跡。
若是在銀裝素裹的冬日,雪地便是最忠實的記錄者,只需輕輕一瞥那些深深淺淺的印記,便能輕易辨識出是哪種山雞留下的蹤跡。但時值秋日,天干物燥,大地一切線索都變得模糊難辨。獵人只能依靠那些散落于枯黃草籽,與干裂土壤間的零星羽毛,以及些許細微的痕跡,來揣測辨認小獸。
李居安低語道:“看這樣子,是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