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用口技引來一頭飛龍,叫他很有信心。這么個口哨吹下來,按照道理能吸引更多飛龍。雖然現(xiàn)在是九月秋天,但山里鳥獸也很活躍。他有些期待來年開春和夏季。要是能在山雞,禽類約會的季節(jié),吹口技,那得多有收獲。
他喊上抬頭香大虎,和花耳再出去尋蹤?;ǘ鲱^對著空氣嗅了嗅,眨了眨眼睛,然后領(lǐng)著白蛋子,和花姑娘去了西面的山坡。
當(dāng)他從老趙手中接過花耳之時,老趙的兒子便在一旁夸贊,說花耳狩獵鹿群時英勇無比,追蹤獵物更是行家,尋覓山雞也是一把好手。趙家說,花耳很能打鹿,也很能掐蹤,還能找山雞。他倒是沒見花耳在鹿,和山雞上立過功勞,只覺得花耳對豬耳朵情有獨鐘。
花耳對豬耳朵癡迷的很。但凡遇到野豬出沒,花耳總是毫不猶豫地領(lǐng)著白蛋子沖鋒陷陣,那股狠勁兒,專挑豬耳朵撕咬,直至將其扯下,兇狠的撕咬豬耳朵掛耳下貼,嘴里嚼著豬耳朵,得意洋洋。
小鋼炮與白獒同樣對豬耳朵情有獨鐘,兩隊狗時常為了爭奪豬耳朵掐起架來。他過去只好,瞅準了這個時機,趁著兩撥狗兒混戰(zhàn)正酣,悄無聲息地走近,手起刀落,先將那誘人的豬耳朵收割下來,心中暗自得意,回頭叫母親腌制做五香豬耳,蘸著醬料吃。
要不是這樣,他怕是這一年都沒有野豬耳朵吃,全被這兩隊狗給嚼巴吃了。
花耳還真的尋到一片山坡,三四頭獵頭圍在高枝下的灌木叢邊,大聲吠叫,將飛龍嚇得不敢下地。
李居安接過老錢遞來的小口徑獵槍,繞著樹,盯住樹梢上的飛龍就打。成年飛龍靈活敏捷,繞樹很是利索,但哪里比得過他的槍子兒快。
砰!砰!
槍聲兩響,伴隨著破風(fēng)之聲,子彈精準無誤地穿透了飛龍的雙眸,自其腦后激射而出,帶出一蓬血霧。一頭雄壯的飛龍應(yīng)聲而落,轟然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塵土。
兩聲摟火,利索的很。宋德生早已在一旁蓄勢待發(fā),見狀立刻喜笑顏開地沖上前去,麻利地拾起那頭落地的飛龍。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嘆之色,嘴里不住地夸贊道:“李哥,你可真是太厲害了!這槍法,簡直神了!居然能一槍打爆飛龍的眼珠子!”
李居安不滿地唾了他一口:“得虧老錢沒在邊上,要不然你這馬屁精又得開始吹捧你師傅了?!?
宋德生一向油嘴滑舌,他的妻子常打趣說他那張嘴比蜜還甜,但凡能用嘴皮子能討來的好處,他絕不吝嗇,也不瞎逼逼其他事兒。此刻,面對李居安的揶揄,他嘿嘿一笑,并不以為意。他逢人就夸,見人就夸人,能把人捧的高高的,吹得輕飄飄十分舒服。
花耳尋到的飛龍被李居安打下來,另外山背陰坡那頭,大虎領(lǐng)著小鋼炮也在叫喚。
狗幫吠叫聲響亮,李居安跑過去一瞧,這片沒有高枝兒,只有一大片密密麻麻,長得十分厚實的灌木叢。
在一片茂密而幽深的灌木叢中,一只飛龍不幸落入了獵狗的包圍圈。它蜷縮著身軀,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那份膽怯讓它看上去笨拙得如同一只迷途的狍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靈動。
就在這絕望之際,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周圍的沉寂,那是獵人正匆匆趕來的信號。這股突如其來的緊迫感出現(xiàn),飛龍猛然間振作起來,它猛地蹬開雙腿,幾個短促而有力的奔跑后,一對翅膀猛地展開,帶著它騰空而起,緊接著振翅高飛。
雖然它飛行的姿態(tài)略顯蹣跚,高度與距離亦有限,但足以穿越這密集的灌木屏障,逃離地面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