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花姑娘兇狠地對著雪豹猙獰吠叫,大聲喊著頭狗發動攻擊。
雪豹犀利的眼睛盯住花姑娘,嘴里還緊咬住到嘴的公巖羊不舍得松口。鮮血汩汩流出來,把獵狗饞得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然而,頭狗與幫狗群皆蟄伏于巖壁之下,叫花姑娘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與雪豹形成對峙之勢,氣氛緊繃。
趙大爺在底下看得心急如焚,他手中緊握著一把老式的膛裝填火槍,當地人俗稱“洋炮”。這柄槍,正是昔日陳向前在林員老陳手中把玩過,還因此不慎走火,挨了自家老爹一頓訓斥的那把。
趙大爺掌中的洋炮,采用的是古老的燧發機制,尚處于火繩擊發的原始階段,故而用它來獵殺野獸,絕非易事。
他腰間掛滿了行頭:槍藥、火鐮、火繩、火絨以及彈丸,一應俱全,顯然是準備對付大型獵物的全套裝備。
趙大爺拉了火繩喊了聲,李居安和陳向前齊齊往邊上避開,只聽洋炮嘭一聲激烈的槍響,全是鐵砂的彈丸擊出去。
在舊的時候,獵戶們尚未擁有后膛裝彈、栓動靈活的現代快槍。加上趙大爺本就是馴鷹人,對那些依賴提槍與設套的狩獵手段向來不以為意。
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卻遺憾地落空。雪豹瞬間展現出驚人的敏捷,它憤懣地低吼了一聲,不甘心地舍棄了幾乎到手的獵物,強健的后腿猛地發力,幾個騰躍間,便在戈壁灘的巖石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白黃交錯的身影,快疾如風,。
獵狗花姑娘見狀,本能地抬起前爪欲追,但哪里追趕的上。獵狗在這片崎嶇的戈壁上,步伐遠不及那雪豹的輕盈。戈壁的石礪對獵狗的腳掌來說,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即便是最敏捷的獵犬,在這樣的地形上也難以施展。
稍微一個平滑的裸巖,就叫獵狗驚慌,發出細長輕鳴,差點失足掉落下崖壁。
大巖羊汩汩流淌著鮮血,還能一瘸一拐試圖掙扎著站起來。
李居安緊握獵槍,步伐堅定,大步趕到裸巖上方,對著斜上方坡的大巖羊就是一槍。他的目光如炬,鎖定在斜上方峭壁邊緣,一只悠然自得的大巖羊身上,隨即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之后,他熟練地調整姿勢,槍托穩穩下壓,第一發子彈精準無誤地穿透了巖羊的心肺要害。受傷的巖羊步伐踉蹌,膝蓋一曲,搖搖欲墜地跪倒在地。與此同時,李居安的手掌中,一枚子彈靜靜地躺在中指與無名指間,被他以兩根手指輕輕鉗制。
他動作嫻熟地將這枚子彈推送進槍膛,槍身合攏,眼神再次凝聚如鷹。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第二發子彈劃破空氣,直擊巖羊的顱頂,貫穿而出,終結了它的掙扎。他注視著大巖羊緩緩倒下,身影在戈壁的風中顯得格外孤寂而堅毅。
槍聲響,爆鳴后獵狗像是得到沖鋒號角,在頭狗飛撲下,一條條獵狗沖上去,對著巖羊瘋狂撕咬。
李居安在確保四周并無雪豹潛藏的威脅后,他領著陳向前沖上去將大巖羊開膛破肚。刀刃輕輕一劃,公巖羊堅實的腹壁應聲而開,一股溫熱的鮮血如同細流般汩汩涌出,瞬間彌漫開來的濃郁血腥氣息,直撲鼻端。
令陳向前不禁一陣嗆咳,隨即轉過頭去,大口大口地干嘔起來,將這股難以承受的氣味悉數驅出腸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