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前這一槍驚跑了雪豹,哪里想到林間驚出了那么多獵物。
他激動地咧著牙,說道:“李哥看見沒。待會兒看我帶回去一頭狍子。”
狍子有個習慣,受到攻擊后驚跑,但總跑不出多遠,又會好奇地轉回過來看,瞧瞧剛才是什么東西攻擊了它。
這份習性,對林中的獵戶而,無異于天賜的良機,他們巧妙地布下陷阱,專候那些折返的好奇狍子自投羅網。
陳向前沒有設任何套子,他見到狍子這么好奇地瞧著他,心中大喜,架起洋炮又是一陣轟響,邊打邊快速跑向狍子,將子彈盡數往狍子身上打。
他迅速架起那桿洋炮,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子彈劃破空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向狍子飛去。
與此同時,陳向前沒有片刻遲疑,邊射擊邊邁開大步,朝著狍子的方向疾馳,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渴望都傾瀉在這一連串的槍聲之中。子彈如雨點般落在狍子周圍,直至它再也無法逃脫這死亡的網羅。
他跑出好遠,仍意猶未盡,他喘著粗氣,目光閃爍,要呼喚出獵狗,增添幾分狩獵的樂趣與勝利的榮光。但他一轉頭,發現身后哪里還有李居安和獵狗。
他放眼望去,發現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林子,到處都是油性木,紅松樹和喬木,距離青稞地邊界的戈壁灘,也離開了老遠。
天色漸漸黑沉下來。
陳向前獨自一個人在林子里摸索著走,忽然心中拔涼拔涼,只覺得背脊竄起一股涼氣,心里發毛,直發慌。
他大聲喊道:“李炮!李哥!李居安!”
他朝天空嘭嘭又開了兩槍,沒有聽見附近槍聲的回音。他心中納悶,他尋思也妹有跑出多少里啊,最多二里地,咋后面的李居安就沒聲了?
這也忒安靜了。
這日子是秋天,白天和夜晚的溫差很大。到了太陽落山后,夜里驟降到零度以下。他還穿著白天的皮襖,戴著狗皮帽子。他點開頭燈,用光線照了照,沒有發現附近有獵戶小屋,也沒有發現林園值班室。
他還想轉身往后走,原路返回,沿著腳印去找李居安,和獵狗。忽然他才發現原本留下的足跡邊,多了兩條小巧的野獸腳印。野獸腳印瞧著不大,小的很。
他仔細扒開灌木,瞇著眼瞅,在看清是什么野獸腳印后,頭皮都發麻炸開。
“靠!黃大仙。”
這一排排小腳印,可不正是林間老人常說的黃皮子黃大仙么。
陳向前蹲下身,手還維持扒開灌木的動作,忽然邊上一撮白黃色相間的黑影閃過。他僵硬的身體定格,似乎腳下千鈞重,一步都挪不開。
他哭喪著臉,完了啊,黃大仙要開始發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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