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的嘴巴越來越厲害了。
或者說,她的嘴巴本來就厲害,只是之前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傅西京被她說得啞口無、無從辯駁。
所有的解釋說出來都會顯得像狡辯,畢竟他前科累累。
之前是他親口說的,喜歡她的身體。
傅西京沉默期間,宋意再次下逐客令:“我說,你可以走了。”
傅西京自然是不愿意走的,他拉住宋意的胳膊,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你別趕我走,行么。”
宋意開始掙扎,情緒激動之下,眼前一黑,腳下發軟。
傅西京見她有要跌倒的趨勢,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
“你現在在生病,別氣了,我先扶你去休息。”傅西京耐著性子安撫了她一句,便打算扶她回臥室。
宋意的腳下還是軟的,走路輕飄飄的。
傅西京低頭看了一眼,最后直接將人打了個橫抱。
宋意是不樂意被他這樣抱的,但她虛弱得沒有力氣反抗。
傅西京將宋意抱回到臥室,放到了床上,讓她靠著床頭坐下來,又給她蓋了一條毯子。
傅西京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流感發燒會反復,她一個人在這里,他是不可能放心離開的。
就算宋意趕他,他今晚也不會走。
宋意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胸悶氣短,有種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感覺。
虛成這樣,自然也沒力氣去跟他吵了。
傅西京看到宋意隨時要睡著了,便扶著她躺了下來。
宋意沒反抗。
雖然知道她是因為生病沒力氣才不反抗的,但傅西京還是很享受她的配合和順從。
宋意躺下不久就睡過去了。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縮著身體,感冒的原因,呼吸聲有些重。
傅西京盯著她熟睡的模樣看了一會兒,最后繞過床走到另外一邊,躡手躡腳地在她身邊躺下。
這樣是最放心的。
傅西京很少在白天的時候在床上躺著,工作了幾個小時,躺在床上聽著她的呼吸聲,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不太睡得著,就這樣平躺著盯著天花板。
傅西京盯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身邊均勻的呼吸聲忽然變得急促。
他立刻轉過身去看她。
她蹙著眉,嘴唇微微張開,唇瓣發白,像是做了噩夢。
人在身體虛弱的時候免不了做噩夢,傅西京立刻撫上她的肩膀輕拍。
“為什么你總是生氣……能不能告訴我哪里做得不好?”她忽然開始低喃。
聲音很輕,傅西京靠她這么近,也只是勉強聽清楚的程度。
他沒太聽懂這個問題,眉頭微微皺起。
她跟誰說的?
“我在努力了,我不會糾纏你的。”
“傅先生,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聽到“傅先生”這個稱呼,傅西京的手指變得有些僵硬。
所以。
宋意的這幾句夢話,都是對他說的?
她做的噩夢,也跟他有關么?
傅西京之前曾經聽過一個理論,據說有些人生陰影會變成夢魘折磨人一輩子,越恐懼,就越頻繁。
直覺告訴他,宋意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
還有,她說的這些臺詞……
傅西京認真回憶了一下,當年在羅馬,他的確經常聽見后面的那兩句話。
第一個問題,她從來沒問過——他以前總是生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