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晴頭都沒抬,“哦,是么,那我一會兒帶走。”
蔣譽序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要走?”
歸晴:“是啊。”
她漫不經心地說,“你別忘了,我現在跟我媽一起住呢,夜不歸宿是會被盤問的,我總不能說住你這兒吧?”
蔣譽序:“為什么不能?”
歸晴:“咱倆又沒關系。”
蔣譽序:“……”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眼神也略顯幽怨,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
他在問她:既然沒關系,剛剛發生的一切算什么?
歸晴看懂了他的眼神,笑著給了他答案:“剛剛什么都沒發生。”
蔣譽序的表情更沉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需要你負責。”歸晴坦然地說,“一會兒我就走了,不打擾你了。”
她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很客氣,仿佛在跟不怎么熟的人說話。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前后落差太大,蔣譽序的情緒仿佛在坐過山車,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人,此時都做不好表情管理了。
“你不需要我負責,但我需要你負責。”蔣譽序死盯著她。
歸晴聞,“噗嗤”一聲笑了,“我負什么責?壓榨了你的體力,享受了你的服務,應該給你小費?”
“還是不小心把你準備給別人的套用完了?”她施施然說著,“等下一并給你報銷。”
“我說的不是這個。”蔣譽序否認。
沒等歸晴反問,他便說:“我現在在追你,你知道吧?”
歸晴點頭。
蔣譽序:“既然你知道,那我們發生關系,就代表——”
“代表我答應你了?”歸晴接話。
蔣譽序:“我理解有誤么?”
歸晴淡笑,“如果發生關系就得確定男女關系的話,那蔣律前兩年算不算一直在渣我?”
她抿了一口果茶,“畢竟,蔣律平均一周跟我上床兩次,人前從來沒承認過我們很熟,也從來沒有說過要對我負責之類的話,一心想著用錢打發我,生怕我的存在損害到你的高潔形象。”
蔣譽序:“……”
回旋鏢扎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是最疼的,歸晴說的話,他根本反駁不了,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甚至,歸晴還給他留了些余地,沒有把他更過分的行為說出來。
但蔣譽序沒失憶,他自己也是記得的。
最開始幾次發生關系,結束之后,每次他都會提出銀貨兩訖的要求。
他問過她想要多少錢,也想過用房子或者車把她“打發”了,只是希望堵住她的嘴,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但歸晴一直沒要過詳細的東西。
大概是第五次或者第六次的時候,他被她勾得在辦公室失控了一次,事后清醒過來,他痛定思痛要和她斷掉——他不能接受這種事情影響到他的工作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