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這天,歸晴沒來醫(yī)院,湛墨來了。
蔣譽序看到湛墨拎著果籃走進病房,不由得皺眉:“你怎么過來了?”
湛墨隨手把果籃一放,沖著蔣譽序就過來了,停在他面前,研究著他打石膏的那條胳膊,“你這……真?zhèn)???
蔣譽序沒有正面回答他,“下次來之前提前說一聲?!?
“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么,哪還來得及提前說。”湛墨現(xiàn)在心癢難耐,“到底怎么回事兒,前兩天歸晴忽然找我問你車禍的事兒,我嚇個半死,真是沈家人打擊報復(fù)???”
“沒有?!笔Y譽序搖搖頭。
湛墨的視線在他身上逡巡一遭,微微瞇起了眼睛:“懂了,我懂了,苦肉計是吧?”
“這就是你找你妹夫取經(jīng)之后的辦法?”湛墨腦子轉(zhuǎn)得很快,畢竟去找傅西京取經(jīng)這主意,還是他替他出的呢。
湛墨摸了摸下巴,想起來歸晴之前的反應(yīng),“你這計劃挺成功啊,晴工跟我加微信這么久,那天第一次找我說話。嗐,你應(yīng)該提前跟我通個氣來著,我也方便跟你演啊。”
蔣譽序:“你以為她那么好騙?!?
“我靠?”湛墨尾音上挑,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詫異。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拍拍他的肩膀,“可以啊,你已經(jīng)進化了?!?
蔣譽序拂開他的手,“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
湛墨拍著胸脯跟他保證:“我辦事兒你放心,絕對不會拖你后腿?!?
“不過……”湛墨在病房里四處看了看,“這大周末的,晴工沒來看你?”
“她今天有事兒。”蔣譽序回答。
聽這意思是前幾天沒少來,湛墨露出一個別具深意的笑,“誒,那你現(xiàn)在這是轉(zhuǎn)正了?”
蔣譽序搖頭。
湛墨詫異:“還沒?那你怎么高興得跟成了似的。”
蔣譽序:“我做這件事情不是為了確定關(guān)系?!?
他也清楚地知道,歸晴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受一次傷就當他女朋友,原則性問題上,她是不會妥協(xié)半分的。
湛墨:“那你是為了什么?”
蔣譽序:“看看我在她心里的位置。”
湛墨:“所以,結(jié)果你很滿意?”
蔣譽序:“只要她在意我,我好好表現(xiàn),確定關(guān)系是遲早的事兒。”
湛墨:“……你不急?”
蔣譽序:“著急沒有用,帶著情緒執(zhí)行計劃只會更影響效率?!?
湛墨:“不是,哥們兒,你真機器人?。俊?
他算是服了:“追人哪有那么按部就班的?”
蔣譽序:“總之,著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已經(jīng)知道她想要我怎么做了?!?
湛墨:“她想要你怎么做?”
蔣譽序:“你問這么多做什么?”
湛墨:“嘖,不想說算了,過河拆橋,用完就扔?!?
“謝謝你?!笔Y譽序一本正經(jīng)地跟湛墨道了句謝。
倒不是因為他的上一句感嘆道謝的,這句謝謝,是他原本就計劃說的。
他這個人身邊的朋友并不多,能為他出主意的就更少了,湛墨雖然跟他性格差異很大,但也算是互補,這么多年兩人無論是工作還是私下都挺默契的。
歸晴的事兒上,湛墨更是幫了他不少。
如果不是出主意,進度不會這么快。
“咱倆誰跟誰?!闭磕皇执钤谑Y譽序肩膀上,“等你倆結(jié)婚的時候,我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結(jié)婚。
聽見這兩字,蔣譽序忽然開始想象歸晴穿婚紗的樣子——有些困難。
她平時很少穿淺色系的衣服,白色幾乎都沒穿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穿婚紗一定是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時候會來。
蔣譽序目光一沉,拂開湛墨的手,快步走到了床頭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