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堂聞眉頭一挑,下意識抓緊自己身上的披風。
其他人則認為顧君惜死性不改,事到如今還要跟顧君堂作對。
沐凌夜似乎也有所誤會。誤會顧君惜是在為沐凌軒爭風吃醋。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礓硬下來,目光在沐凌軒跟顧君堂之間來回掃視,一向以淡冷示人的眼底沒有溫度。作勢就要松手將顧君惜扔下。
顧君惜怎么可能讓沐凌夜將自己放下。她才感覺到沐凌夜動作,就更加緊貼扒拉住沐凌夜,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夠聽到,撒嬌道:“太子殿下,我想要,求求你!”
一個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對自己說想要,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句話殺傷力有多大。
沐凌夜克制的喉結滾動,為了避嫌,即使抱著也沒有貼著顧君惜肌膚始終虛握的拳頭攥緊。
那蒼白透著病態的肌膚青筋顯露,足以見他內心的掙扎,可最終他那握緊的拳頭還是卸了力。
有一種病,明知道是利用,也能甘之如飴。
沐凌夜輕抿著薄唇看向了顧君堂。
顧君堂這會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害怕。第六感告訴她,或許這次真是她小看了顧君惜。顧君惜或許真的來者不善。
對于危險的本能反應讓顧君堂當下選擇趨利避害,她尋求保護的小聲求救:“軒王殿下。”
沐凌軒早習慣將顧君堂納入羽翼之下,他聞立即心疼,抱著顧君堂側了側身,目含警告看向沐凌夜。
“這是顧君惜跟堂堂姐弟之間的事,說到底也是家務事,皇兄還是別插手的好。再者,顧君惜是臣弟未婚妻,皇兄這樣抱著是不是不妥?”
沐凌夜回國以來,在朝堂上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沐凌軒也一直想取太子位而代之,沒把沐凌夜放在眼里。
但兩人之前一直都是暗藏鋒芒,像現在這樣光明正起沖突還是第一次。
沐凌軒有皇上寵愛,貴妃母族護航,沐凌夜對上沐凌軒完全處于弱勢。
這種情況下,沐凌夜夠理智,就應該避其鋒芒。
但沐凌夜不惹事,不代表怕事。
他清冷的目光只是掃了沐凌軒一眼,能動手時根本不廢話,抱著顧君惜一轉身,快速出手一拉一扯,就將顧君堂身上的披風扯過來,裹在顧君惜的身上。
“啊——”
身上披風被扯去,沒了遮擋涼颼颼的,顧君堂終于近距離感覺到害怕跟心虛,本能的雙手抱胸想要遮擋住自己的身軀。
顧君惜將顧君堂的動作看在眼里,臉上有了笑意。
她在沐凌夜的懷里動了動,示意將她放下。
沐凌夜看不明白顧君惜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在她剛動作時,還是自然的選擇主動配合彎了彎腰。
顧君惜順勢一躍而下,穩穩落地,她裹著披風玩味地看著顧君堂。像是主動出擊的獵人,有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她眼波流轉,拿顧君堂曾說過的話來嘲諷。
“顧君堂,你驚叫什么。你不是說我是你姐?只要是我喜歡的,你都可以讓出來。我只是要了你一件披風,你就舍不得了嗎?還是說你要用披風遮掩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見不得人的東西,這句話指向意味太強。顧君堂不由展開聯想,猜到顧君惜莫非真知道什么了。
顧君堂臉色一白,眼底閃過慌亂,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否定。
“姐姐真愛開玩笑,弟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可以遮掩?只是身上濕了,披風拿走見了冷風,所以才驚叫出聲。姐姐既然需要這披風那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