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柏見寧含霜喝了茶,整個人都似放松下來。
他將茶杯接過,遞回給婢女,扶著寧含霜道:“霜兒,我先送你回院中,我今日得了個新鮮玩意,給你鑒賞。”
“好!”寧含霜感覺自己渾身都還僵硬著,可還是忍著不適,任由顧元柏扶著。
這些天顧元柏一直哄著她,那日在酒樓起過的突沖,雖在心中留下了痕跡,可她已經(jīng)在盡量放下。
只可惜顧元柏還沒有將痕跡彌補完整,又添了新的裂痕。
顧元柏站在身邊,寧含霜都感覺全身發(fā)涼,忍不住地去想。
顧元柏當(dāng)真這么能演?十年如日。
他能算計讓她嫁進(jìn)顧家,那他又還在謀算著她什么。
寧含霜住的院落到了,顧元柏將一個檀木盒子拿出來,打開送到寧含霜面前。
里面是一串紫檀木的佛珠,珠子顆顆飽滿圓潤。
顧元柏溫情道:“霜兒,這串佛珠是我特意托人替你尋來的,聽說是前朝玄機大師生前一直所用。你看看,喜不喜歡。”
早些年寧含霜喜歡收藏兵器,顧元柏就給她劈了間藏兵室。
寧遠(yuǎn)侯府滅門,寧含霜清修,顧元柏就源源不斷的送佛珠、佛像。
這些好,都是假的嗎。
寧含霜將紫檀木佛珠拿在手,拔捻著,觸感溫潤,絕非凡品。
她一抬頭,就問一句:“元柏,你會騙我嗎?”
顧元柏表情微不可察僵了一瞬,隨之很快斂去。
他溫柔攬住寧含霜的腰:“霜兒,你為何這么問?可是在外面又聽說了什么。我們幾十年夫妻,孩子都有五個了,你怎么還問這樣的話。”
“若是有騙你之事,真要追究起來還真有!”
“是什么?”寧含霜眼睫輕顫。
顧元柏松開寧含霜,笑著坐到了椅子上:“那就是為夫瞞著你藏了私房錢,霜兒,你不會是這么殘忍,想將為夫私房錢都拿走吧。”
寧含霜心里就有失望堆積閃過。
若真是演戲高手,騙了她這么多年,憑著她幾句話的試探,他又怎么會坦白。
轉(zhuǎn)念間,又想到顧君惜說的一切照舊。
寧含霜強逼著露出淺笑:“呵,原來你真有事情瞞著我啊。難道我今日在外面聽說,男人都是不可靠。既然敢藏私房錢,那接下來顧黎川親事就交給你,我不管了。”
“好,不管就不管,一切交給我!”顧元柏應(yīng)承,眼中浮現(xiàn)深深算計。
他之所以來哄寧含霜,是因為顧君堂提前找了他。
顧君堂只說她弄砸了顧黎川婚事,怕寧含事后懲罰,他就來了。
而且他也有意在跟寧含霜修護(hù)關(guān)系。
寧含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哄,跟寧海棠起沖突帶來的影響,怕是也已經(jīng)消除了。
顧元柏如是想著。
這邊。
顧元柏跟寧含霜離開后,顧黎川就帶著顧君堂離開,看起來似有意晾顧君惜一晾。
顧黎川跟顧君堂能主動不來招惹,顧君堂求之不得。
她想著接下來的安排,心情不錯的回了惜花院。
翌日,顧元柏下朝剛從馬車內(nèi)下來,一個小乞丐就驀地朝他撞了過來,護(hù)衛(wèi)想要驅(qū)逐阻攔都來不及。
等顧元柏反應(yīng)過來時,他手里就多了一封信,再抬頭小乞丐已經(jīng)不見。
顧元柏做事警惕,看了眼手里的信并沒有立即拆開,而是等回府進(jìn)入書房才將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