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承風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會起身竟湊到顧君惜面前,眨著眼睛說道。
“是的呢!惜惜,要我說,你與其跟著去送死,不如跟我去鹽城玩。等從鹽城回來,我就讓父親去寧遠侯府向你提親!反正有些人,都有未婚妻了,你也不用再惦念了?!?
左承風就像是一只蒼蠅,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跟在身后嗡嗡地叫。
沐凌夜原本不想理會,可不知道是不是提親二字刺激到他。
他的情緒有了微微波瀾,接著眉頭一皺,冷冰的聲音響了起來:“玄影,將左公子請出去!”
請字咬得格外重,守在門口的玄影,略微思索了下,瞬間明白了意思。
所以,左承風是被玄影扛著“請”出了房間。
“惜惜救命啊,謀殺?。 ?
等玄影扛著左承風走遠,左承風的聲音還陸續傳來。
顧君惜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總算有了笑意。
沐凌夜見狀眸色深了深,他在左承風剛剛坐過的椅子上落坐,倒掉左承風以主人之姿給他倒的茶,又重新給自己續了杯新的,這才輕呷了一口。
“左承風不是良配!”
“那誰是我的良配?”顧君惜雙手環胸,靜靜盯著沐凌夜,這話既是帶著詢問,也帶著侵略。
沐凌夜避開顧君惜視線,清了清嗓子,直接忽視這個問題,回答起另一個問題:“落雁城一事,我已經有了對策?!?
顧君惜萬萬沒想到,沐凌夜的對策是對一路前往落雁城的土匪進行收編清剿。
扮成商人去落雁城既是對自身的保護,也是為了引起土匪的注意,以弱者被綁的身份進入土匪窩,花費最少的代價,達到最大的效果。
在眼下這種情況下,收編土匪的確是沐凌夜能想到最好辦法。
畢竟土匪做的就是搶劫殺人的勾當,等到真上陣殺敵,比起臨時招收的兵馬還有用。
另一方面,沐凌夜還能黑吃黑,在清剿土匪窩時洗劫糧食錢財,以做軍資。
這樣一來,就算是盛帝知道,也無法降罪。
一來,沐凌夜是為民除害。
二來,沐凌夜沒有向盛帝伸手,這是他自己從無到有一手建立起來的軍隊。
沐凌夜第一個收編的土匪窩就是黑水寨,半夜綁架黃綺琳的賊人只是引子,在抓到那賊人的當天夜里,沐凌夜就偷偷讓人放了。
等到第二日,黃綺琳剛離開客棧,就又被人抓了,連帶著還有沐凌夜、顧君惜、左承風一起。
一行人被綁上山,關進小黑屋子里。
黃綺琳又擔心又害怕,可想到沐凌夜在身邊,她心中的懼意就減少許多,身體也止不住地往沐凌夜身邊挪。
“黃小姐,你別害怕,有沐公子在,他一定會保護你!”到了這種時候,左承風還忍不住添亂。
黃綺琳抿了下唇,飛快看了眼左承風,然后垂著頭,聲音極小地說道:“我不害怕,我就是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畢竟這里太荒涼了!”
昨晚沐凌夜就已經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顧君惜,一路被抓上山,早就做了印記,想必玄影跟早埋伏在附近的慕容淵很快就會帶人攻上山。
沐凌夜似不習慣黃綺琳靠得太近,開口回了一句:“黃小姐不用擔心,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
“嗯?!秉S綺琳點頭。
左承風眸光一轉,故意曲解意思:“黃小姐,聽到沐公子的安慰了?你不用害怕,一會無論發生什么事,只要跟著沐公子就行!”
黃綺琳將左承風這話當了真,唇邊露出一絲安心地笑意。
顧君惜冷瞥了眼沐凌夜跟黃綺琳,站起身來,走到靠窗戶的地方。
左承風緊跟著起身,笑著進一步挑撥:“對的。惜惜,我們就是要這般識相,不要打擾人家未婚夫妻倆相處!”
黃綺琳因左承風的話,唇邊笑意全都化成了緋紅。
沐凌夜看左承風的眼神無形中變得更冷,似在后悔,昨夜只是讓玄影將左承風扔出房間還是太輕,就應該將左承風的嘴巴縫起來。
小黑屋里氣氛凝固了一會,黃綺琳這時主動開口,卻是帶了點好奇:“顧大小姐,冒昧,我聽左公子叫你惜惜,請問你是不是右相府千金顧君惜?軒王殿下的未婚妻?”
“顧君惜不假,但右相千金,軒王未婚妻,都已經是過去式!”不知黃綺琳是有意還是無意,過往傷疤被人提及,顧君惜風輕風淡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