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干事抓心撓肺,好奇壞了。
難道這位許同志家里還有供銷系統的關系?
其他人打量許姣姣的眼神也是微變。
“許同志,我弟弟明年也畢業了,到時候百貨商店的招工考你看能不能——”
“百貨商店現在要不要臨時工,我表妹能說會道,進去當個售貨員肯定沒問題——”
一瞬間,許姣姣從苦主變成了香餑餑。
大家都圍著她跟她打聽百貨商店的事。
人家正兒八經考進去的,指定是有點門路人脈的,這會不打好關系啥時候?
眼瞅著許姣姣被這些人的熱情淹沒,胡干事忙清醒過來,喊住。
“停停停!你們干啥呢,許同志是過來找工會求助的,正經事還沒辦,你們可別給人家許同志添麻煩了!”
其他人被他說的臉一紅,紛紛跟許姣姣道歉。
“不好意思啊許同志,胡干事說的對,你的問題還沒解決,我們就這么不分輕重,讓你看笑話了!”
許姣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樂意跟大家交流這些的,”說著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有些苦惱道,“不過我的確焦心家里的事,不瞞你們說,我媽說工會今天就要去收我家房子,我就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咱冤有頭債有主,找挑事的人,不給組織添麻煩,可我想了一圈,除了組織,我也找不著人求助啊?!?
工會收房子?
工會同志們怔住。
敢情要讓人家女同志一家無家可歸的罪魁禍首中還有他們工會一份子?
胡干事皺眉,堅定說:“不可能!胡主席根本沒通知!”
好好的收工人同志房子干啥,除非那作奸犯科,或者毀壞廠里公共財產給廠里造成極大損失的,不然工會吃飽了撐的干這種得罪工人又吃力不討好的事。
許姣姣眨巴著漂亮的桃花眼不說話,表情無辜。
安靜了一會,其中一個姓周的工會老干事尷尬地扯了扯胡干事的袖子。
“小胡,那啥,好像還真有這事?!?
胡干事扭頭,震驚臉:“大伯沒跟我說!”
難道他不是他大伯的心腹嗎?
周干事搓手,不好意思看人家小許同志。
“胡主席昨天安排下了這個事,叫我跟小陳今早去許有田家收房,咳,小許同志啊,原來你就是許有田閨女???你看這事鬧的,真不好意思啊?!?
尷尬了不是,吃瓜吃到自個身上。
許姣姣倒是沒有遷怒周干事,她十分講理的模樣道。
“周干事,您這說的哪里話,冤有頭債有主,我許姣姣不是不講理的人,別說是您,就是下令的胡主席,我也不怪他。他身處工會主席的位置,有些事身不由已!”
說完她站起身,疲憊道:“算了,怪誰呢,是我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我知道你們工會也難辦,我現在就走,不給工會添麻煩了——”
裝作十分傷心的離開。
工會想拿她釣許向華這條惡犬,還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振振有詞的要為她做主。
現在可好,外面一幫子工人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胡主席只要還想保住他工會主席的位置,就不可能在廣大人民群眾的‘見證’下,跟廠委同流合污!
許姣姣在想,這下就算沒人不愿意為她做主,也不得不為她做主了。
“哎哎哎——小許同志!”
工會同志一看許姣姣離開,頓時急了。
他們又是尷尬又是慌亂。
跟誰說理去呢,原以為是給他們送對家把柄的,沒想到最后發現竟然是他們工會跟廠委狼狽為奸欺負人工人同志。
虧他們剛還義正辭說要給人小同志做主,現在簡直丟臉丟盡了!
尤其外面還有一群看熱鬧嘴巴又快得工人!
胡干事他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一方面他生氣他竟然不是他大伯的心腹,周干事知道的都比他多,另一方面,他本還想在小許同志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給她留下好印象,卻沒想到自家大伯在這惡事上摻和了一腳。
屁的好印象,小許同志這會肯定討厭死他了!
與此同時,許姣姣前腳剛出工會,廠委那邊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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