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書記突然一首‘映山紅’唱得那叫激情澎湃、老淚縱橫。
可見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是很不平靜的。
......就是大家伙都沒做準備,被他一嗓子差點給送走。
大伙哭笑不得。
說實話,這一首歌頌紅色文化和革命精神的民歌,被邢書記唱得荒腔走板,好些不在調上。
但這不妨礙大伙動容。
......好家伙,張嘴就來啊。
許姣姣嘴角抽了抽,捂著她冷不丁被嚇著的小心臟。
她時常為自個與這個年代的人不共頻,而感到慚愧!
不過雖然尷尬,但她表示理解和尊重。
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名單出來了,組織沒拋棄任何一個公社,大家人人有份,都在名單上,回去就能建養豬場。
一眼看不見亮的日子,突然有了奔頭,大家心頭火熱,心情也好。
邢書記唱完一首‘映山紅’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張嘴還想再來一曲,被旁邊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
“行了行了老邢,回頭唱,咱們回頭唱!”
再唱下去,謝主任的臉估計能黑成炭塊。
這幫人也心虛,他們剛才在人家辦公室又鬧又瘋的,換個位置想,是挺不討喜。
邢書記抹了把剛才臉上唱出來的淚,“謝主任,不好意思,今個給你和許科長添麻煩了。我觍著張老臉跟你道歉,是我們心眼小,錯怪了市里和組織啊。”
他這會心結解了,越發有精氣神,說話也痛快敞亮得很。
“......”謝主任心里有氣,但他也知道跟這些人沒啥計較頭。
他正要說話,就被黑河公社的老書記搶先了一步。
他嘲諷地叭叭:“你們不僅心眼小,你們還是睜眼瞎!就在你們指著許科長鼻子罵,說人家收受賄賂的時候,知道人家干了啥嗎?
知道這張養豬場名單咋出來的嗎?知道為啥咱們這些公社能上榜嗎?”
一連幾個問句,黑河公社老書記像是打了場勝仗似的。
他指著許姣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道:“是許科長可憐我們這些落后公社,硬是跟人外國人周旋,又換了3萬頭小豬崽!
不然這名單上能有你們公社的名?!”
那表情,別提多揚眉吐氣,一副瞧瞧,瞧瞧,這是他們黑河公社出來的能耐人模樣。
老書記的話擲地有聲。
眾人看向許姣姣,眼神呆滯,久久回不過神。
這,也太叫人驚愕了。
“所以說是許科長幫咱們爭取到了這次養豬場的機會?”
青年書記啞然出聲,一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許姣姣,崇拜,佩服。
黑河公社老書記哼了一聲,下巴抬著,“不然呢?有些人真該摸摸自個的老臉,問問羞不羞!”
老書記這句話打翻了顏料盤,在場今天來鬧事的基本都是一張臉又青又紅。
羞嗎?
自然是羞的。
人家許科長默默在背后幫他們,他們當人家面還誣陷人家,這跟恩將仇報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