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后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侍從,即使有人起了心思,也完全不敢上前。
玨哥兒跟在秦九微身旁,目光中滿是好奇,一會兒瞅瞅這個攤位,一會兒又被那邊的小玩意兒吸引,腳步輕快得像只小鳥。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但玨哥兒直接被糖葫蘆吸引住了。
“母親,我要吃那個!”玨哥拉著秦九微的衣袖,伸手指向旁邊。
糖葫蘆插在稻草扎成的把子上,一顆顆飽滿的山楂被熬得晶瑩剔透的糖衣包裹著,十分誘人。
秦九微彎了彎唇,他們母子倆的口味,實在是太像了。
不一會,母子二人找了間安靜的茶館坐下,拿出買好的糖葫蘆。
秦九微摘下臉上戴著的面紗,對面的玨哥兒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他眼睛笑得瞇成了縫,張口就咬下一顆,他滿足地咂咂嘴,“真好吃!”
秦九微也拿起自己那串,輕咬了一口。
無意間轉(zhuǎn)眸瞥見窗外,驀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九微吃糖葫蘆的動作驀地頓住。
她沒看錯吧,剛才在窗外好像看到春哥兒了。
秦九微立刻看向旁邊的小荷,小荷也點了點頭,“是春少爺。”
她心中不禁疑惑,春哥兒沒去演武場,這是要去哪?
秦九微立刻差帶來的小廝前去看看。
春哥兒性格單純,她總是擔(dān)心春哥兒被人騙。
不一會,小廝回來了。
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春少爺確實是去了一個地方……”
秦九微見狀不對,立刻眉頭緊皺,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去的哪里?”
小廝聲音弱了幾分,小心翼翼道:“是,是怡紅樓……”
“什么?!”秦九微騰地從椅子上站起。
文淵閣。
夕陽的光透過斑駁的窗紙,在室內(nèi)灑下一片昏黃,光影中塵埃浮動。
謝硯禮坐在桌前,冷峻的面容在昏黃的光線下更顯陰沉。
他眉頭緊鎖,眼神如夜梟般銳利冰冷,目光緊緊落在桌上的文書上。
周圍的官員們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
謝世子平時便是冷著一張臉,甚少有什么表情,他們都習(xí)慣了。
但今天謝世子實在陰沉得嚇人,已經(jīng)連續(xù)訓(xùn)斥四個辦事官員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謝世子這么生氣。
研磨的小吏手中的動作放得極輕極緩,生怕發(fā)出一絲刺耳的聲響。
每一個處理完今日文書的官員都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比以往休沐日前走得還要快。
很快偌大的文淵閣中就剩下謝硯禮一個官員。
黃昏最后一絲亮光在天際消失,黑暗逐漸蔓延。
小太監(jiān)們輕手輕腳地穿梭,點亮了室內(nèi)的燭火。
“幾時了?”謝硯禮忽地停筆,出聲問道。
小太監(jiān)恭聲道:“回謝大人,已經(jīng)戌時三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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