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聞,微微蹙眉,卻未作聲。
徐夫子輕咳了一聲,回頭瞪了徐清一眼:“清兒,不得無禮!”
徐清心中冷哼,但到底沒有再開口。
徐夫子再次轉向謝景,目光柔和了幾分。
“既然離開了梧桐書院,想必另有自己的安排。若你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多謝夫子關心。雖然離開了梧桐書院,但仍在潛心學問,不敢松懈。”
徐夫子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今日在這書肆找什么書?”
“《周易虞附解》。”
徐夫子目光一動,“《周易虞附解》?”
“此書不是當年谷夫子親手校訂的那本嗎?他后來還專門講授過其中的一些篇章。”
“谷夫子才學高絕,曾在梧桐書院講過幾節課,字字珠璣,實在是讓人受益無窮。”
“只可惜他后來深居簡出,再未公開講學。這些年來,他很少再收學生,儼然隱居一般,想拜入門下,愈發不易了。”
謝景垂著眸,沒有開口。
“谷夫子不收學生了,別人也就只能靠書本慢慢琢磨了。但有些東西,只靠自學,難免差了些精髓。”
徐清冷冷看著他。
謝景自詡聰明,真以為靠自學,就能學會嗎?
恐怕到最后,連谷夫子萬分之一的真傳都得不到!
謝景抬眸淡淡看了徐清一眼。
隨即目光移回徐夫子,語氣平靜中透著恭敬。
“夫子說得極是,這本書確實不易尋,學生想多了解一些,所以才特意前來找一找。”
謝景直接把徐清忽略,絲毫不理會他。
他入讀靜遠書院的事情,除了家里人,知道的人并不多。
谷夫子和靜遠書院早已避世。
不可能會出來說。
他也無意暴露。
更不想為夫子和靜遠書院招惹什么是非。
安靜讀書便是。
謝景拱手,語氣平和道:“夫子,家中還有事,學生就先告辭了。”
隨即轉身,朝書肆外走去。
徐清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的背影,氣得手心都攥得發白。
翌日,靜遠書院。
谷夫子講學結束,“這一段,可還有疑問?”
謝景輕輕搖了搖頭。
夫子講得很好,他并未有什么疑惑之處。
谷夫子見狀,抬手將書卷合上。
見他要走,謝景立刻出聲喚道:“先生。”
谷夫子回頭看他,眉頭挑起,似在發問。
謝景拱手行了一禮,“學生想問一件事,靜遠書院是否有專擅珠算的夫子?”
谷夫子捻著胡須思索片刻,隨后答道。
“靜遠書院曾有一位極擅珠算的夫子,名喚沈元恪。他不僅精通珠算,還深諳經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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