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他沒有發(fā)作,不代表他不記得。
謝硯禮眼神微微一暗,語氣中透著冷意。
“明面上,以妃嬪的身份下葬,讓人無可指摘。至于她的尸體……”
“棺槨空著,尸體丟到野外,任野狗啃噬。”
錢公公心頭一震,但不敢多,只能低頭應(yīng)道:“是,奴才明白了。”
至此,前朝后宮,明面上刺殺的事算是遮掩過去了。
靜遠書院。
講堂的木窗半開著,映得屋中微微發(fā)亮。
谷夫子講完,抬頭看了謝景一眼。
“沈夫子明日便回來,正好,你可以帶你弟弟來一趟,見見沈夫子。”
謝景手中的毛筆頓了頓,眼底浮現(xiàn)一絲光亮。
“學(xué)生明白,多謝夫子。”
谷夫子笑道:“不用謝我,沈夫子聽說有人想學(xué)習(xí)珠算和商學(xué),開心得不行。一聽到這個消息,連那邊的事情都顧不上了,立刻就趕回來了。”
謝景也不由彎唇。
這樣看來,沈夫子是一個不錯的老師。
——
晚膳時分,清瀾院燈火通明。
一家人圍坐在長桌前,飯菜香氣四溢。
謝景抬眼看向謝玨,淡聲道:“沈夫子明日就回來了。”
他必須要在當(dāng)眾說出來。
這件事不能再瞞著父親母親。
這是大事,他們必須要知道。
謝玨聞睜大了眼睛,語氣中透著明顯的喜悅。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沈夫子?是哪位夫子?”秦九微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
“沈夫子是靜遠書院的一位夫子。”謝景耐心解釋起來。
“他擅長珠算與經(jīng)商之道,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學(xué)習(xí)這個,他便離開書院,云游四方,最近才回。”
秦九微眉頭挑起,心中隱隱察覺出有些奇怪。
“母親。”謝玨放下小勺子,眼睛亮亮地看向秦九微,小聲道:“其實,其實我想去靜遠書院學(xué)算術(shù)。”
他一邊說,一邊上前拉住秦九微的袖子。
“現(xiàn)在這個先生根本不會教珠算,我很不開心。”
“所以我才讓二哥哥幫我問問谷夫子,書院里面有沒有擅長珠算的夫子,這才知道了沈夫子。”
“我想去跟他學(xué)算術(shù),不然再這么下去,我的算盤都快生銹了。”
謝玨小心翼翼地又朝秦九微身邊挪了幾分。
“母親……您不會生氣吧?”
“我擅作主張,沒有告訴母親就去讓二哥哥問谷夫子……”
他說著,低著頭搓著自己的衣角。
他其實也是第一次自己主動行動,去做事。
不知道母親會不會覺得他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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