鄕如今正值春暮,不如就以此出一題,看看諸位能否以策論見長短。”
話音未落,眾人面面相覷。
即興作策,難度可比作詩高多了。
谷夫子從容說道:“題目便是‘春暮時節,地方農事若何勃興’,題意簡要,不拘篇幅,但求理明見遠。”
席上片刻寂靜,隨后有人低聲提筆,開始落墨。
徐清咬了咬牙,臉色黑沉。
他雖作詩算得上工整,但策論素來不是強項。
他心里不甘,腦中翻來覆去,卻總理不出個清晰的思路。
席上的眾人大多也都眉頭緊鎖。
相比下,謝景就顯得從容鎮定許多。
他低眉思索片刻,便提筆寫下開頭。
徐清瞥見這一幕,內心更加焦躁。
他眼前的紙張上還空空如也,腦海中的思緒卻亂成一團。
他強迫自己冷靜,最終匆忙寫下一段。
但越寫越覺難以下筆,最后草草收尾。
心中更是已有幾分自知之明。
這一場,他又比不過謝景。
不多時,谷夫子示意停筆,文章被收集送到諸位夫子面前。
谷夫子逐一查看文章。
他眉頭微蹙,看過幾篇后沒有過多點評。
徐夫子看著謝景的文章,目中露出幾分贊賞之意。
“謝景此篇策論思路清晰,辭得當,能夠正面回應題目,條理分明,又不失簡明扼要。”
眾人聽罷,無不側目看向謝景,心中驚嘆。
他們原以為謝景只是詩文皆優,卻沒想到策論也能寫得如此好。
徐清坐在一旁,臉上保持著平靜,但心中卻像翻滾的熱浪,煩躁不已。
“夫子,敢問我們可否看看謝景的文章?”
徐夫子轉頭看向謝景,見他沒有拒絕,便將文章遞給說話之人。
那人好奇地伸手接過,開始細細研讀。
不多時,忍不住低聲贊道:“行文流暢,見解獨到,確實是佳作。”
他說著,又將文章遞給了身旁的人。
不一會兒,謝景的策論便在眾人手中傳閱開來。
每一位讀到的學生都不禁點頭稱贊。
“這個謝景,之前并不曾聽說過啊,不過這個名字倒耳熟的很,謝世子的一個養子,似乎就叫這個名。”
“謝世子是有幾個養子,不過我只聽說過大兒子謝驚春。”
“對。”有人點頭附和,“謝驚春少年將軍,當年齊王叛亂時,侯府被圍,他立下了大功,還受到皇上的贊譽。可這位二兒子,確實聽得不多,難道他就是謝景?”
“估計就是他,”先前那人點點頭,“難怪能寫出這樣精彩的文章,果然是謝家的人,家風如此,后輩自然不凡。”
眾人議論紛紛,神情中透著對謝景的佩服與好奇。
眼看詩會接近尾聲,谷夫子站起身來,環視四周。
眾人看到他起身,紛紛收聲,屏氣凝神等待他最后的點評。
谷夫子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今日詩會,諸位皆有佳作,不愧為京城各個書院的優秀弟子。”
他頓了頓,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
“諸位都知道,靜遠書院已多年未曾收徒。”
這話一出,席間一片嘩然。
靜遠書院之名,眾人無不耳熟能詳,幾乎是所有學子的心中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