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徐瑾咬了咬牙,面色難看地將衣服放在角落里,在臨離開之前還想著找回一下面子,“南辰,那件襯衫的布料比較特殊,是夏夏專門找人給我定制的,你記得洗的時候只能用冷水洗。”
“嗯。”
我毫不在意地應了一聲,轉頭繼續看平板上畫到一半的設計稿。
可其實,我心底里還是有點難過的。
我認識了沈知夏這么多年,她從未主動給我買過東西,更別提是量身定制的襯衫了。
“砰。”
客房的門再次被關上,我原本有些僵直的背影,瞬間放松下來。
我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后,起身拿起了徐瑾放在角落里的衣服朝衛生間走去。
既然是等價交換,沈知夏而有信,那我自然也得做到我答應她的事情。
我在衛生間里打開裝衣服的袋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衣領內襯用淺色的線繡了szx三個字母。
我知道那三個字母是沈知夏的縮寫。
她還真是愛徐瑾,為了他煞費苦心。
白色的襯衫浸了水之后,我拿著衣領開始揉搓,剛開始都很正常,就在我洗到衣擺下面的時候,我的手掌突然被一個銳利的東西刮過。
鮮血瞬間流出,一下子就染紅了洗手池。
白色的襯衫被血浸染,我知道這件衣服毀了。
我抬起手,怔愣地看著手掌心的傷口,微微蹙眉。
不過是一件襯衫而已,是什么東西這么鋒利刮破了我的手?
我沉著臉,拿起襯衫,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最后在襯衫衣擺下面發現了一個小刀片。
這一刻,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徐瑾在餐桌上那個詭異的笑容。
他是故意在襯衫里藏刀片的。
為的就是讓我跟沈知夏之間的矛盾繼續激化,讓他有可乘之機。
我另一只沒受傷的手緊握成拳,抿著唇想著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徐瑾的襯衫是手工定制的,現在再去買一件已經來不及了。
我幫徐瑾洗衣服和沈知夏讓競品工作室撤銷對我們工作室的針對,這是等價交換。
而我要是跟沈知夏說徐瑾故意在襯衫里縫合了刀片,為的就是陷害我,她肯定不相信我。
那我應該怎么破局?
我沉著臉思考了片刻,轉頭視線落再放在旁邊的花灑。
恍然間,林醫生的叮囑在我耳邊響起,“化療后,你的免疫力比尋常人差,所以你一定要按時回醫院做血常規檢查,這樣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們才能及時發現,馬上進行藥物干預。”
我轉身大步朝花灑的方向走過去,一把打開開關。
冰冷的水從花灑里流出,一瞬間就將我全身澆了個透心涼,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真冷啊!”
我忍不住低喃了一句,拿著花灑的手微微收緊。
我想,如果我發燒了,病得奄奄一息的話,徐瑾就是裝也得在沈知夏面前裝出一副大度不計較的模樣。
現如今不管是我們的工作室也好,還是孟景淮和他們的醫院也罷,我經不起沈知夏的出手對付了。
這一晚,我站在冰冷的花灑下淋了一整夜的冷水。
等我感覺自己真的受不了的時候,我下樓找了一個扳手,掰斷了花灑的開關,偽造成開關是不小心壞掉的樣子,然后下樓關上了客房的水閘。
我做完這一切后,倚在墻上輕輕地笑了。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有點像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