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被丟在了我的被子上,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我定定地看著那把水果刀,放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著。
沈知夏看到我有些發(fā)愣的模樣,嗤笑了一聲,“怎么?現(xiàn)在知道怕了?”
“你的主意不錯。”
我右手一把抓住那把水果刀放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毫不猶豫地劃下去。
這么惡心的血,我不要!
這一切發(fā)生得很快,快到讓沈知夏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她原來篤定紀南辰不會那么做的,可沒想到他會那么果決的劃向自己的手腕。
徐瑾在看到這一幕發(fā)生的時候,則是滿臉震驚。
他以為紀南辰只是裝模作樣地威脅一下沈知夏,沒想到他真的下得去手。
水果刀很鋒利,我一刀劃下去,我的左手手腕,很快就滲出了血。
殷紅的血順著傷口流下,滴在了被子上,像點點紅梅一樣,在白色的被子上綻開了無數(shù)朵紅梅。
我癲狂地抬頭看向站在病床邊的沈知夏和徐瑾,“這么惡心的血,還給你!”
我根本就不想活著了。
我不應(yīng)該喜歡上沈知夏了,在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喜歡上我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及時止損,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回頭都來不及。
下一秒,我突然感覺眼前出現(xiàn)了幾個重影,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背上的冷汗沁出,浸濕了我的病號服,我不自覺弓著身子,想減輕一點身上帶來的痛苦。
血流得越來越多了。
沈知夏回神后,瞳孔驟縮,忍不住罵了一句。
“紀南辰,你真是有病!”
她說完這話,急切地轉(zhuǎn)身朝病床外面走去,去叫一聲過來。
她前腳剛離開,后腳徐瑾便上前一步,一改剛才還處在震驚中的模樣,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紀南辰,你真不要命了?”
“滾出去!”
徐瑾聽到我的吼叫聲,像是沒聽到一樣,一臉淡定地坐在了我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我前兩天才救了你,你現(xiàn)在這么對我,我好難過啊。”
難過?
如果不是他,我會被沈知夏冤枉嗎?
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經(jīng)歷這些惡心的事情。
徐瑾自以為他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其實只要有腦子的人就能知道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局而已。
那個書柜,是實木的,如果不是被人做了手腳,在那里好好地放了六年怎么可能會倒?
我可不認為,只是我朝書柜那一撞,會有那么大的反彈作用力。
我緊咬牙關(guān),看向徐瑾的眼神滿是憤恨。
“徐瑾,你就不怕沈知夏知道你做的這一切事情嗎?”
坐在病床邊的徐瑾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朝我嗤笑著說:“我怎么了?你病危我給你獻血,是你自己割腕自殺的,關(guān)我什么事?”
“我手上這么干凈,怎么會怕夏夏懷疑我呢?”
緊跟著不等我開口說話,徐瑾的聲音便再次響起,“紀南辰,你以為你死了,就不會再繼續(xù)被折磨了嗎?”